道理,可她确是不怎么赞同。这孩子她了解,面上不显,这性子从小就是个执拗的。不然也不会好好的京城不待,回到这么个偏僻地方来。从正三品的都察院右副都御使,到这一个小县城的七品县令。
他若认准的事,怕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这李妈也知道,但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呢,他家少爷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以后少不了大家小姐的追捧,往后的日子还长呢,哪个男人是那么钟情的。
“再者说,我看少爷就算真的对那齐小子有想法,您也不不担心。左右那齐小子又不是女儿家,也不会出什么事”
陆老夫人抬起头来横了她一眼,“说的这是什么话越老嘴越不干净。”她孙儿可不是那样的人。
“那若是若是谦之要和他结契呢,那该如何是好。”
“按说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说,媒妁之言。若是老爷和夫人不答应,少爷想来也不能自己做决定。”
“要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你还当他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吗,他都二十有五了,自己又在官场打拼了这么多年,和他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不是个随和性子,徵儿和黄姚再约束他,还能约束到哪里去。”
老夫人细想了一会,“你看,那姓齐的小子怎么样。”
“这”李妈想了一会“是个好孩子,心地实诚,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心思,虽是个做生意的,可不见什么市侩气。”
“要我说也是,孩子倒是个好孩子,你说怎么就不是个女娃呢。”
“这谦之小子若是真对他上了心,照着他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到时候真的娶回来了,难不成真叫我陆家绝后吗”
“怎么会呢,老夫人,若是少爷真想娶他也是不怕的,他想娶便随了他,到时候再纳个妾不就好了。”
“这怎么行他父亲,他祖父都是只娶妻不纳妾的,难道这家规到了他这就要作废了吗”
“老夫人别恼,也不是说就作废了,这也是情形所迫。这规矩是死的,人总是活的呀,难不成就因为一个男人,就真的连孩子都不要了不成。要我说,要是那齐小子也对咱么少爷有意思的话,也不会碍着咱们少爷纳妾的。”
“这我再想想吧。”老夫人闭着眼睛,揉了揉额角,显然是乏累了,不想再说了,“你回头叫人打听打听,看看这齐小子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
“知道了,老夫人。”
陆谦之此时正在县衙的后院里,坐在大床上看窗外的月光。
布衣是真没想到,自己家公子竟然还出去教人家写字,要不是他梁哥和老夫人聊了一晚,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布衣想起了当初梁哥在他家住的那晚,第二天收拾书房的时候,那几张惨不忍睹的大字。他当时还没料到竟然是这么个情况,还以为是梁哥写着玩的,字写得难看也就算了。可如今是他家公子在教他呀他是如何做到写得那么不堪入目的,布衣恨铁不成钢地瞅了他家公子一眼,图什么呢他就是一块朽木碰一下都要掉渣了,还指望着能雕花吗
“嗯,没再说别的了”
“没了,后来梁哥就走了。他说给小宝买了豌豆黄,再不吃该不好了,我就把他送回去了。”
“送到家里了吗”
“送到了,我还看见小宝了呢。”
“嗯。”陆谦之的拇指摩擦着手中的书,祖母竟然和他一起用饭了
他有些烦乱,好像不甘别人插手自己所有物的小孩子。
他整个晚上都被自己内心的冲动困扰,清心经抄了一遍又一遍,可这有什么用呢,他的心很清明,他早就没有了那时那不堪的冲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隐秘的,长久的心思,是从自己内心深处升起的渴望,这欲念缠绕着他,让他不安生。
他心知肚明。
他知道自己这种心境代表着什么,他想一想,觉得这种感觉来得突然,令他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