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别说,这新县令就是不一样,那可真是雷霆手段呀,才来不到十天,就和县里的薛家对上了,把薛家的小儿子抓紧了牢里,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那可真是个厉害的,都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可真是说对了。”秋媳妇瞪大了眼睛在一边说道,薛家他是知道的,在县里可没人敢惹。
“你有所不知,这薛家之所以这么横行霸道,是因为薛老爷有个做知府夫人的妹妹,”王家婶子显然比秋媳妇知道的多些,悄声说道,“原来的县太爷见了薛家,那也是礼让三分,这新县令刚一上任,就管了这么大一个事,怕是”王家婶子剩下的话没有说,可意思也很明显,怕是这新县令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这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牛车慢悠悠的走着,几个人也没再说这话题了,官家人的话,不是他们这种平民百姓能说的,换县令事虽大,和他们却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原来的县令在任五年,很多人其实连县令的面都没见过,只能见一见办事的官差。
不过两个女人也没闲着,又继续了刚刚小玉姑姑有了的话题,这一路上家长里短聊了个遍,齐梁这一路上头皮绷着,感觉这一个多小时听到的话,比他醒来这些天加起来都多。
到了县里,天已经大亮了,街道上开始忙碌和拥挤起来。
告别了王家婶子和小玉,二麻将齐梁和秋子媳妇送到了一处专门买卖东西的集市,上回齐梁来卖鞋面和野货,就是在这摆了一个摊位。
二麻帮齐梁把蘑菇盆搬下来,准备就地摆一个摊,旁边买面条的大伯冲他吆喝,“小伙子,有摊位牌没?”
“摊位牌?”齐梁一愣,上回来也没有这么多规矩呀,“请问大伯,这摊位牌是什么东西?”
“你这小子新来的吧!这规矩才定了没几天,五天前,县衙下了新规,在这东集和西集摆摊的要交摊位费,看摊位大小,还看租摊几天,去登记司做个登记,领了摊位牌,才能开张呀!”
“这衙门每天都派人下来查,若是没有摊位牌,是要赶走的!”
齐梁面上诧异,和着摆个摊还得要营业执照,没有营业执照不能营业。
他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都穿到古代了,摆个摊还得被城管管,他这也算是见证了安平县城管制度的建立,迎来了现代文明的曙光?
但是,无论怎么说,不可否认的是,营业执照和城管制度,两者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熟悉。好像在这一刻他这个芯子里新世纪的青年,在古代遇到了亲人一样。这让他有些感动,觉得必须全力支持!
于是他问这人,“大伯,请问这登记司在哪?”
“登记司就在东集口!你一直往前面走,看到有一块布帆,上面写着“登记司”三个字的便是了!”说这话的是个小哥,在面摊坐着吃面,约摸着十五六的年纪,说话轻且快。
齐梁看向和他同桌的另一个人,很难不引人注目,那人五官端正,仪表堂堂,饶是穿着一身粗衣也掩盖不了自身的气质,他慢不经心地吃着面,看着矜贵,又很有威严。
约莫是哪家的公子和小厮吧,齐梁心里想着,向他道谢,“多谢这位小哥。”
他让二麻帮他看着蘑菇盆,自己去东集口办摊位牌。
那小厮看着齐梁走远,把抻长了的脖子收回来,对着和他同桌的那人小声地说,“公子,你看,那人听说要领牌子就去领了,也没说什么,更没看他有多不情愿,这县衙都下令了,他们这些摆摊的能有什么话说呀!”
“要我看,您就是想太多了!”
那公子听了他说的话也没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吵,然后接着吃面了。
没过一会儿,齐梁就回来了,二麻远远地看着齐梁朝自己走了过来,提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