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李十亭走进宋廷的房间,紧接着程姐也推门而入。
唐护士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满脸恐惧,看到边敬过来,慌忙的比了个“嘘”的手势。
门里,宋廷和李十亭相向而立,表情看不清,交谈的内容也听不见,但从那种语气和语速来看,气氛颇为沉重。
边敬毫无头绪,低声问:“吵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唐护士一脸为难。这是屋里的争吵声不断拔高,以至于门外仍然清晰可见。
“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对得起谁!你和谁甩脸子呢?当着外人的面我给你面子,现在你还这个德行!”
“表姑,你这话说的,我这现在也是子承父业啊,再说我还没死到女人身上呢,不算事业有成”,
“你是一定要把李家的脸丢尽了是吧!”透过门缝,边敬见到了程姐动真火的样子。
“李家?”李十亭眼睛里一丝讥诮的光闪过,“不是程家吗?”话音刚落,忽然看到程姐猛然扬起手,狠狠甩了李十亭一个耳光。
那个耳光清脆之极,连他们在门口也清晰可闻。李十亭也不闪,还在原地笔直的站着,仿佛刚刚挨打的是别人;这一耳光耗尽了程姐所有的力气,看着李十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十亭,程泓。来坐下。”李十亭闻言,悠悠答道“宋叔,我还有事。”说罢,一言不发也没再看程姐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程姐见状又是一声长叹,看了看宋廷,抬步走到宋廷对面,坐下,说道。“宋先生,我们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做下来谈一谈,我是亭亭的表姑,可我和如云姐的感情您是知道的,我叫你这一声‘姐夫’也是真心实意的叫了十年,可自从四年前如云姐离开之后,关于亭亭的事您都不问不问,你对得起我姐吗?”
“尝尝。”说话间,宋廷倒了一杯茶给程泓。程泓并未接过对方的茶,向后靠了靠。
“姐夫,我知道十亭心里有疙瘩,他怨恨自己生父到处留情,最后还死在了那样的脏病上,甚至传染给了如云姐。可你和如云姐的感情我也是看在眼里。你宁愿一辈子没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也要陪在如云姐身边,小亭和你相处的时间更是比谁都要久,你在他心里才是真正的父亲,可自从如云姐一走。”程姐一顿,似是哽咽,却不见宋廷给出任何反应。
冷冷道,“你在集团里倒是更加激进的以一己之力和我们家老爷子百般作对,然而却放任小亭瞎胡闹,他是如今才是这个偌大的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我是姓程,但我也是他表姑,如果十亭你不愿意管,可以交给我们程家来教育,毕竟孩子还小。”
“我第一次见十亭这孩子,他才八岁,如今他二十九岁。他不是孩子了。”
“正是因为他都到了这个年纪还不务正业,我才不得不今天坐在这,和你谈谈。他现在哪里有一个集团继承人的样子?”
“在程老爷子的眼里,继承人大概是什么样子啊?程渠吗?”宋廷似笑非笑。“十亭生父究竟怎么死的,如云又是因为什么得的病,你这个程渠的亲妹妹应该清楚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今天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只是因为我是十亭的表姑。”
“程泓,如云到死都觉得你是她最真的好友,不曾怀疑你一丝一毫,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怀疑我?我知道如云姐走了你一直情绪不好,但是你这么说话,伤的可不只是我。”程姐面色冷凝,甚至带上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因为汪如云傻呀,傻得不像是汪家出来的独女。每次听到有人说,老李一死,如云随即便把控了李汪两家,这个女人是最有手腕、心肠最硬的的阴谋家,殊不知你程渠、程泓两兄妹才是技高一筹。我说的对吗?”宋廷似乎在回忆什么。程泓见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