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先生有好好反省他“教学”时的态度,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老师不一样,而是学生完全不一样。
教他软件技术时的云恩的确温柔又耐心,可是讲起制作工艺上的问题,完全是另一个人,每次不撞南墙不回头,最后没办法了,一脸茫然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求助。
周六上午江凛开会,云恩去门店转了转,再去商场买了几样玩具,下午就带着江先生一起来一然姐姐的新家。
今天的派对都是年轻人和他们的孩子们,云恩到了给主人家打电话,一然问她有没有给孩子买玩具,云恩老实说买了,她就请云恩先留在车里,因为家里小朋友太多,等晚上客人走后再拿出来。
在家门口迎接客人的一然姐姐,没有盛装打扮,穿着卫衣运动裤,脚上拖着拖鞋。玄关鞋柜足够摆下所有客人的鞋子,她给一然夫妻俩拿了一大一小两双拖鞋。
“小朋友在屋子里跑来跑去随地爬的,只能委屈大人换鞋子了。”男主人白先生,和妻子穿着同款不同色的卫衣走出来,向江凛和云恩伸手,“欢迎你们。”
两位男士早就打过交道了,如今再提起当年江凛在韩太太女儿的生日会上一直盯着陆一然看,是看鞋子而不是看人,而当时白先生还误会这位男士对妻子有非分之想,虽然彼此礼貌地解决了,现在说起来,江凛依然有几分尴尬。
一然姐姐说:“如果那天我没穿那双鞋,你们会进一步接触吗?”
云恩一个激灵,她和江凛的媒人,不就是陆一然女士?
今天来的客人,都是主人家的好朋友,互相介绍,其中有漂亮的年轻太太,认出江凛,知道他是有名的鞋履设计师,说是在杂志上看见过。
客人中,江凛熟悉的有韩太太的女儿和她的先生,加上他在应酬场合从容的交际能力,很快就融入到了聚会中。
云恩今天第一次见到了,每年八月都会为她定做一双小小高跟鞋的小朋友,时光飞逝,今年夏天再开学,小朋友都要升三年级了。
漂亮乖巧的囡囡,大方地为大家表演了钢琴独奏,把几个皮大王小男生迷得都安静了,云恩正感慨生女儿好啊,下一秒小姐姐就领着一帮小朋友“拆家”去了,把她看得一愣一愣的。
让云恩更惊讶的是,聚会的晚餐全是一然姐姐独自准备的,没有什么特别昂贵稀有的高档食材,都是快手又好吃的普通菜肴,还有小朋友们喜欢的“垃圾食品”。
更多的时间,和客人在一起聊天,打游戏,女朋友们一起在硕大的衣帽间里试鞋子,看包包。
大家不谈商业投资,不说市场经济,说说孩子,说说最近的娱乐圈,说说各自生活中的奇葩经历。
云恩一度笑得腹肌酸痛,平日里很少会在公共场合笑得那么大声的江凛,都把脸笑红了。
一场聚会下来,两个人都好累,第一次因为笑得那么累,玩得那么累。
他们是最后离开的客人,因为要把礼物送给小朋友们,夫妻俩带着孩子一起下楼来,拿了礼物的宝宝们很乖地说谢谢阿姨。
当车子缓缓离去,云恩竟有些依依不舍,江凛说:“我第一次参加这么有意思的聚会,哪怕是我朋友的聚会,人太多太杂,大部分时间无所事事,或者听人家谈我并不感兴趣的话题,不过是维持表面上的友好。”
云恩说:“本来很担心你会不适应,觉得是我强迫你来。”
江凛笑道:“你不是也经常陪我去你不认识的朋友聚会?”
云恩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就算今年不能参加北京和成都两边的开业剪彩,我也不会难过了,今晚太满足了,看到那么多在各个领域努力工作,又低调踏实的人。”
“这两件事有关联吗?”江凛笑问。
“当然有啦,其实我很不开心的,那是我在其他城市开的最先两家店。”云恩轻轻叹。
“那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