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他便知道,这场所谓的误会,不过是楚亦柔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只是可怜了眼前这个丫头,无端的受了这些伤。
可是,她不过来了府中月余,怎么就惹上了楚亦柔呢?
北玄冥暗自思忖着这其中的缘由,完全没意识到刚刚还在这儿的三人,此时已经消失在黑夜里了。
“姑娘,你还好吧?”刚踏入东厢房的门,花奴便迅速掩上门,拉着如烟将她上下检查了个遍。
“无碍,不过是一些皮肉伤而已。”如烟无所谓的看着花奴笑笑。
“这楚姑娘也是,下手没有个轻重”褪去外衣,花奴只看见如烟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道道血痕,见此情形的花奴不免红了眼眶。
“这得多疼啊”花奴略带哭腔的叹道。
如烟见状,反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眼前这个丫头是真心心疼她的,她轻声安慰她到“真的没关系,我不是很疼的”
“好了,今天我们玩了一天也累了,你去给我打些水来洗漱可好?”
“好的,姑娘,我这就去。”说着,花奴便立刻往门外走去。
如烟原本的好心情,被楚亦柔那么一折腾,已经所剩无几,她有些累了,便走到床榻前俯身躺下了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次日,已是临近正午,东厢房的庭院里,偶尔能听到些许鸟鸣声。
此时,如烟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东厢房的石阶前,掷着身前的石子。
冬日的暖阳洒在如烟身上,伴着些许凉意的微风,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惬意感。
“姑娘”
远处回廊上,一抹娇俏的身影正向东厢房这边走来,只见花奴眼睛微眯,盈盈的身段,在日光的照耀下摇曳生姿
“姑娘公子现在传你过去呢。”不知为何,花奴每次对她说起公子时,语气里总藏着一股暧昧的笑意。
“你可知传我去为何事?”
“这自是不知的,你过去不就知道了么?”
“嗯”
如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往听雨轩的方向走去。
这几日,身体几乎已经痊愈,只是昨夜被楚亦柔那么一阵抽打,今日浑身还是有些酸疼的,索性只是些皮外伤,养几天便能好了吧
如烟想着,步子却是如龟速一般缓慢,对她来说,能尽量慢些见到顾南城,就尽量慢些,能不见就尽量不见。
冬日的听雨轩,没了往日的诗意,万物颓败,目之所及皆是萧瑟之感
不知走了多久,如烟还是不情不愿的来到了这里。
“公子”如烟轻叩门扉,小声唤道。
“进来吧”屋内传来了顾南城低沉的嗓音。
如烟并未听到来开门的脚步声,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从门内吸入,门就那样忽然开了。
在门口并未见到人,如烟便向右侧走去
只见顾南城俯身立于书案前,紫衣华贵,墨发高束,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面若冠玉的脸上,顿时熠熠生辉,此时他正在专注的提笔作画,并未抬头看进来的如烟。
“公子唤我来所谓何事?”
如烟并未继续靠近,只是站在原地,正了正身子,俯身行礼到。
“最近身子可好些了?”顾南城仍旧自顾自的在画着画。
顾南城见她迟迟没有回答,便好奇的抬起了头,抬眼那一刹那间,正好撞见了如烟探究的目光,如烟见他突然望过来,一时躲闪不及,只得生生的接住那略带霸道的目光
“回禀公子,身子已无大碍。”
顾南城眼神迟迟不曾移开,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如烟只好淡淡的回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