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酒店客房中。
陆离秋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狰狞的面目,豆大的汗珠。
让那张俊朗面孔陡变地渗人起来。
当仰起身来发觉又是一场梦后。
他这才缓缓地平复下脸上的狰狞。
没有再继续躺下去。
脱下身上被汗水打湿的睡袍。
走进卫生间,站在喷洒底下,打开开关。
任由着冰水从喷洒中冒出冲刷着身体。
感到些许寒意的陆离秋隐隐有些颤抖,只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进行温冷调节。
他要让自己习惯寒冷,要让自己摆脱那些被严寒支配了整整三年的恐惧!
足足被冰水浇了半个小时后。
一动不动的他这才关掉喷洒。
走至妆容镜前。
看着镜中跟三年前一点都没变的自己,回忆瞬间涌了起来。
三年了。
全世界都以为他死了。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在那场大火中化作灰烬。
他到现在都还依稀记得,死的那一刻是什么感觉与滋味!
忘了是不是解脱,只知道极为放松,很飘忽。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随之而来的成了寒冷,无尽的刺骨严寒。
他置身在了一个叫作地狱的地方!
那里,不分昼夜。
那里,严寒无止境。
那里,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那种仿佛撕裂喉咙憋出来的渗人厉叫。
湮灭了无数魂灵的沼泽地中,无头女在起舞。
滚涌的无尽血潭里,一个个穿着旗袍托着雨伞的无面女在行走中渐渐被淹没掉,淹没一批又出现一批,无尽循环。
时不时从血潭中飞起的血蛇只要一触上那些魂灵,便是让那些魂灵陷入无尽凄嚎的厉叫中。
那里的一切切,都是陆离秋只要一想起就头皮发麻却又挥之不散的痛苦!
那三年里,若说有什么值得庆幸的,那就是有一只似乎与他一样的猫,时时刻刻都在跟在他身边与他为伴,还有一头只能在科幻电影中见到的骨龙,畅游在血海中的骨龙,它是唯一与陆离秋有所交流的,虽说不能直接对话,但动作与眼神的交流也让陆离秋在恐惧之余不再显得那么枯燥。
骨龙所翻滚的血海中,陆离秋更是时不时便被骨龙拖下血海,从一开始的惊恐挣扎到最后的平静接受,概因陆离秋每次从血海中爬出来时都会觉得身体彷如经历了强化般的淬炼。
也只有在血海中,他才能忘掉那些痛苦,忘掉那些恐惧。
当回忆至此的时候,他猛地一甩头。
硬生生把自己从这些画面中抽离出去。
脸上的恐意也陡然便冰冷的恨意给取代。
三年前,那场让他至此一无所有的火海中,当他在意识即将涣散的那一刻。
听到的最后一句是来自于陌生人的声音,“没想到有人赶在咱们前面动手了,倒也省心!”
就是这一句话,让他在那三年的炼狱中都时刻难以安生。
他只有一个执念!
报仇!
爬出这该死的地狱去复仇!
找出那些动手的,找出那些打算动手却被人抢先动手的!
他要让一切跟那场大火有关的人,全都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双手撑倚在洗手盆边,长长地呼了口气。
把这些恐与恨都在情绪的稍缓中暂时放下。
走出卫生间,穿套好一身较为得体的休闲服后。
正当陆离秋想要出门时。
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