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的。他一直有领事馆的差事,不怎么管理学校,他继承学校已经快八年了,从来不插手。但这次的留学名额,是他们家族赞助的,他才露面。王秋生道。
司玉藻一下子就明白了症结所在。
他们早就怀疑,是其他人在学校操控联合会,想让它为其所用。
杜溪上的离开,以司玉藻为首的围棋会成立,威胁到了学生联合会。
留学的事,算是敲山震虎。司玉藻想。
这足以消耗掉学生们心中的希望,也足以让司玉藻的围棋会垮台。
她的眼眸微微沉了下来。
她看向了院长:就是他,一直在操控联合会,让它成为施暴团体,欺负和压榨学生,控制学生达到自己的目的,对吗?
王秋生的表情略有震撼。
他急忙起身,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王秋生虽然没什么魄力,平日却知道避嫌。女学生单独进他的办公室,自然是要开着门说话。
此刻他却不顾了。
他反锁了门,压低声音道:司同学,这里是法租界,你知道吗?
他们生活的大环境,是法国人保护着他们的。
勒戈夫先生敢如此,自然是有他的底气。
这是上海!司玉藻道。
王秋生看着她稚气的脸,心中莫名一阵难过。
这是华夏的土地,他们这些国人却沦为看别人眼色过日子的可怜虫。
如果你父母知道,他们也会担心。世道哪有公平?能公平的领域,都是没什么油水可言的。王秋生道,司同学,你莫要给自己惹事。
司玉藻心中很不舒服。
她走出了办公室,心中有团火在燃烧。
她是没什么本事的,可她的父母有能耐。她从小就是大小姐的脾气,一旦有事就要靠父母。
她给家里发了一封电报。
电报是发给她母亲的,很快她母亲就给她回了电报。
母亲在电报里告诉她,既然她已经找到了症结,且愿意解决她,司家会帮她的,三天之内会有答复。
她母亲办事效率极高。
卢闻礼也听说了留学的事,他问司玉藻:你有什么打算吗?
司玉藻道:我正在打算,你等着瞧吧。
你打算怎么办?卢闻礼有点好奇,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事。
我没有本事,但是我母亲有。司玉藻如实道。
卢闻礼:
果然,三天之后,司玉藻接到了回信,她唇角微翘,忍不住露出了喜悦。
她急忙去找卢闻礼,让卢师兄陪同着她,找到那十五位打算去留学的学生。
两天下来,事情就办妥了。
消息也很快就学校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