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最近哪里都没有去,一回来就在整理书籍和笔记,似乎在日本的小半年带回来很多珍贵的手稿。
他开了门,用眼神询问何事。
司行霈的电话,你要接么?顾轻舟问。
司慕犹豫了下。
他还是去接了。
他接电话的时候,顾轻舟就上楼了,她的一颗心全在医药大会上。
她把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全部想了一遍。
甚至开场的演讲稿,她也是一遍遍的斟酌再写。
至于其他,暂时都不在她的心里。
司慕和司行霈通电话时,两个人一度沉默了下。
是司行霈先开口的:到驻地去报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以后不一定就在驻地谋职。司慕道,过几天去见过了阿爸,再做考虑。
这些日子也无事,可要到平城来走走?司行霈问。
他说来说去,就是想让司慕离顾轻舟远些。
司慕沉默着,眼底却有了寒意。
不了。司慕干脆拒绝,我很忙。
司行霈气结。
一生气,说话就不那么好听了,司行霈问他:不是说了这几年不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学得言而无信?
我没有答应你是什么,你没资格指责我有信还是无信。司慕冷冷,争锋相对。
说到这里,他再也无法忍受,重重挂了电话。
顾轻舟在楼上,也听到了电话砰的一声巨响。
她继续伏案疾书。
房间的电话也响了。
接通之后,仍是司行霈。
我晚些时候到。司行霈道。
顾轻舟忙得很,对司行霈的无名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道:随你啊。
顾轻舟!司行霈的声音猛然一提。
他听得出顾轻舟的敷衍,却不知何事,也不知顾轻舟承受的压力。
顾轻舟可是引来一群怒火冲天的中医,而她最终的目的还是联合他们发展中医,假如处理不妥,顾轻舟也许会加快中医的分崩离析,还会让自己的声誉扫地。
她简直是寝食不安。
这个时候,让她抽出心事来应付儿女私情,实在为难。
顾轻舟,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司行霈厉声反问,你是不是欠收拾?
顾轻舟依旧是神态平和。
她淡淡道:不要发火了司师座,你如果想知道司慕为什么会回来,何不去问问芳菲呢?不是我把司慕惹回来的,给你添了麻烦的也不是我!
司行霈的气息不稳。
顾轻舟继续道:司行霈,你还觉得芳菲动机单纯,而我多心了吗?
司行霈哽住。
顾轻舟又道:我知道你担心。其实没必要的,我这几天在忙医药大会,司慕一直关在自己房间里,我们都没见过面。
司行霈叹了口气。
他远在平城,司慕和顾轻舟在同一栋房间里。
这如何安心?
想起上次司慕枪杀顾轻舟,司行霈这肚子怒火还没有消除。
他很想立刻回岳城,然而明天要实验一批新的大炮,司行霈不在场,他就看不到结果。
这一忙,就可能要耽误几天。
轻舟,你害怕吗?司行霈的态度先软和了下来。
他是问,顾轻舟还害怕司慕吗?
当初,她可是吓坏了的,很长时间有噩梦。
顾轻舟的声音,有点颤栗:真的好怕!
司行霈的心一紧,很心疼。可他紧接着听到顾轻舟说:我这次若不把此事办妥,以后只怕再也没机会了,我很怕。
他这时候才知道,顾轻舟和他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