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潜江疗养院。
只见一群穿着各种服装的人,有男有女,年纪不一,或一个人,或几个人,在院子各处唱歌跳舞,哼小曲。
显得十分嘈杂。
不知道的人准以为来错了地,这是疯人院吧?
实则这些都是疗养院的病患,正在为‘院20周年庆’做表演前的准备。
连疗养院的护工们,这会都由院领导亲自指挥,抽了十几人在场馆做最后的布置。
领导神情严肃,大家一脸认真,没有一点欢庆的氛围,仿佛更像在迎接什么重要检查。
事实上,可以说是。
因为市领导黄副市长和相关单位的代表,今天会作为嘉宾前来,所以院长很重视,没法当作普通的院庆,自己人欢乐下就行了。
听说黄副市长喜欢听人拉二胡,没事的时候老往文化宫跑,特支持文化宫的建设,院长甚至特意把全院上下问了个遍,才找到一个会拉二胡的病患,求那老头天天练习。
没错,就是求,像大爷一样供着,就为了投其所好,博得黄副市长赞赏。
然而,那老头只是年轻的时候学过,那会是为了讨生计,根本不是喜欢,后子女都成家立业成了气候,把他送到这疗养院养老,更太久没拉过,早生疏了。
天天被人缠着练,哪怕是好话听进,也腻了,烦了,毕竟不是本人兴趣,对疗养院这种承上逢下的作风也不大喜欢。
这不,其他表演者都在忙着准备,冷老却趁盯梢的人一个不留神就溜了,在疗养院玩起躲猫猫。
“呸!傻瓜!老夫不过是逗逗你们,真以为我会答应做那小丑?看你们等会急得会不会尿裤子”
冷老咧嘴讥笑的向理疗室躲去,想着那应该没什么人。毕竟没报名表演的人,这会也在等着一会看热闹。
然而,当冷老推开理疗室的门,他却看到一个柔弱的背影,正双手颤抖的撑在助杆上,步履艰难的练习着走路。
整个理疗室就其一人,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
说实话,冷老每次看到这小姑凉的韧性,欣赏之余,更多是感叹,可惜。
“丫头,你要不要每天都这么拼。”
听到这熟悉的苍老声,师姗微微一笑,说道:
“冷爷爷,我可不似你,在这住上一辈子都没问题,我得尽早好起来,这样我哥才不会被我拖累。”
她依旧在吃力的走着,虽然辛苦,心里却是开心的。
三年了,她通过不屑的努力,终于可以尝试着自己站起来,虽然还没法正常行走,虽然借助拐杖也走不了多远,但至上,她看到了希望,而不是为了希望。
三年前,她刚出车祸那会,甚至一度有过轻生的念头,是她哥哥不厌其烦的悉心开导,她才断了轻生的念头。
但拿着为数不多的补偿金(那肇事死机自己环境也并不富裕)住进这疗养院,她却知道哥哥一个人在外面有多累。
所以,她不愿在这虚渡每一分光阴,她每天早上起床都会对自己说一遍:
“师珊,你要尽快好起来,只有你好起来了,你哥才会幸福,不然你们兄妹会一直困在这死循环中无法解脱!”
“既然是兄妹,说什么拖累不拖累,你们父母不再了,他就有这责任和义务照顾你!”
冷老说完,又问了一句:“对了,那小子这个月有来看过你吗?又有好长时间没来了吧?”
“是啊,我哥是演员嘛,拍一部戏要到处跑,很正常。”师珊维护道。
冷老撇嘴道:“什么演员,明明就是一跑龙套的,年轻人也不脚踏实地一点,难怪28了也没讨到老婆!”
听到这,师珊秀眉一皱,回头说道:“冷爷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