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将面颊贴在李贤的胸膛上,抬起下巴,仰视着他,“是什么样的味道,似曾相识吗?”
李贤低下头,缓缓又近了一些,声音很低,“独一无二的味道,像是翰墨,又像是纯酿,还夹杂着芙蓉的香气。”
婉儿抬起右手,用食指指腹轻轻在李贤唇边划过,打趣道:“还好,你没说是酪樱桃的味道。”酪樱桃是时下长安的一种流行吃法,顾名思义就是把奶酪浇到新鲜采摘的樱桃上。
“恕我直言,你没那么甜,更没那么腻。”李贤有些坏坏地说,“而且你看上去没那么好吃,众人大都敬而远之。”
近似揶揄的情话撩拨得婉儿红了耳根,假装赌气,“既然入不得大众的法眼,也就更不敢污了殿下的视听。”做出双手推开李贤的动作。
李贤却是拦腰一揽,紧紧拥住了怀中之人,一往情深道:“婉儿,我知道我不该动心,身在这个位置,许多的难题唯有无情可解我苦于找不到理由把你拒在千里之外,即便找到了,心扉已开,也断然没有办法再合上”
婉儿既欣喜又惶恐,双颊绯红,“我心似君心。”
美人流转的眼波,稍显羞怯的脸庞,微抿的红唇一一落到李贤眼里,他在这一瞬间终于体会到情难自禁的滋味。
他缓缓低下头,她会意地闭上眼,温热的唇瓣眼看着就要碰触到一起
忽然“咣当”一声,听得门外似乎有重物坠地。
“谁在外面?”李贤本能地松开婉儿,警觉道。
“六哥,婉儿,没吓到你们吧?我,我也真是,这么粗心、不小心将这盒子弄掉了。”却见门一推,英王李显笨口拙舌地出现在面前。
“原来是七弟你。”李贤恢复了一贯的神色,不知不觉中与婉儿的身体距离也调整到了合适的状态。
“你倒是往我这东宫跑的勤,通传都免掉了。”似有轻微的责备之意。
“熟门熟路,我不也是图个便利吗?”李显透出一脸的无辜。
李贤看他捧个五六寸长的锦盒,顺口问了一句:“这次拿的又是什么?”
“六哥不妨打开看看。”李显故意卖弄道,“这可是件好东西。”
李贤一个示意,婉儿上前,接过锦盒,心上却是骇浪掀过、余波未平。
打开盒盖,揭起绸布,看到一只雕刻精美的笔筒。
“料想六哥这里金银玉器多不胜数,这竹制笔筒是不是愈发显得清雅?”李显赶紧自卖自夸,这阵子口齿伶俐了不少,“不说这老竹的材质,就看这雕工,雄厚质朴,山水和花鸟意境更是高远。”
李贤不咸不淡地说:“竹子虚心有节,本就是好物,多谢七弟。”又对婉儿说,“婉儿,你就将它摆在我书案上。”
婉儿摆放笔筒的空当,李显轻轻问了一句:“六哥,婉儿到你这里多久了?”
“不曾算过,也不曾留意。”话里几分凉薄。
李显一惊,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可是——我——”
李贤突然朝着婉儿毫无征兆地建议说:“婉儿,正好你爱写诗,往后你若灵感乍现,想出什么佳句来就随手写在纸条上,放入英王送的这个笔筒,我若得空,会为你续上几句。”
婉儿欣然同意,笑而答道:“这可真是一种别致的用法,奴婢谢过英王殿下。”
李显有些尴尬地笑笑,不知道回答什么好,酸涩和苦楚像是涌到了喉间。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到了用膳的时间,李显却起身要离开,婉儿照着太子的意思诚心挽留,无奈李显始终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李贤见状只好应允,专门差了婉儿去送。
婉儿明白这其中的用意,想着有些话终归要说得清楚明白,李显对她的心,她并非然不知情。
果然,在一小段石子路上,李显刻意放缓了步伐,倒也不加遮掩,开口就问:“婉儿,你是不是喜欢太子?”
婉儿没有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