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笑着,不知道从那弄了一柄骨扇来,他用手指合拢住,然后弯下腰去,用扇子挑起了她的下颌,“你说,你今儿是不是喝了甜水。”
宋横波眼睛亮了亮,笑得更甜:“若殿下以为妾身喝了甜水,那便以为妾身喝了甜水吧。总好过呀,妾身今儿是满肚子都是黄连。”
他用扇子继续勾着她的下颌,又道:“那宋四姑娘知不知道,以下犯上是个什么罪名?”
这话,宋横波的心中慌乱了片刻,可瞧着他眼中充斥着笑意之后,她才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是在与横波开玩笑吗?”
“唔”沈州的手指摩挲着扇柄,久久未语。
就在宋横波以为这人是要同她说上一句玩笑话后,那人一下子就意兴阑珊的将手给收了回去,那扇子的力道沈州没有控制好,一下子就刮在了宋横波娇嫩的肌肤上,痛得她叫唤出来。
“抱歉。”沈州虽是如此说,可面上却是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是我手滑了下。”
“殿下到底是何意?”宋横波身子是止不住的哆嗦了又哆嗦。
突然之间,她自己若是没同宋以歌闹性子就好了,那如今她就该在她的掬水院中歇息,而不是在这儿,被人当成畜生似的。
就算是要成亲又如何,那些画本子她全都看过了,都是金陵城一等一的世家公子,比之她这个淑女而言,身份高了不止一星半截的,可她为何非要像着魔似的,跟着过来,在这儿受苦受累的?
值得吗?
若是这个问题,是在两天之前,她大概是会毫不犹豫地说,“值得。”
可如今,她却觉得不值。
为了一个男人糟践自己,是这个世间最愚蠢的事。
神游间,她又听见了沈州的话。
“其实本殿下还挺好奇的,你我不过才几面之缘罢了,你为何就这般突兀的,一下子就仰慕本殿了?”沈州兴致高涨又继续问道。
宋横波低着头,不曾瞧见在书房里的一扇屏风后,有一道人影,静静的站在那。
也不知是站了多久。
她想了想,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扯。
“自然是仰慕殿下的龙章凤姿。”
“原是如此。”沈州了然的点点头,又说道,“那你想知道,你以下犯上到底是个什么罪名吗?”
宋横波的身子是哆嗦了又哆嗦,最后两篇唇瓣上下翕动,却最终还是不曾说出只言片语来。
临到黄昏,宋以歌才将将用了晚膳后,便听见前院小厮前来通禀,说是侯爷和夫人一前一后的回府了。
“一前一后?”宋以歌一下子就咀嚼出了这句话的不对劲之处,她挑眉看过去,“怎么会一前一后的回府了?他们不是都从凌府回来吗?”
小厮道:“这个小的也不知,只知道夫人好像很气愤的样子,一双眼都红得快跟个兔子似的,侯爷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冷着脸,小的们瞧着实在是觉得不太对劲,这便来了禀告姑娘。”
“我知道了。”宋以歌一听,面色顿时有些凝重的蹙眉,她看向良玉,“能去兄长他们院子打听打听吗?”
良玉道:“不若姑娘亲自去走一趟如何?”
“自然是要去的,可如今他们这般情形,我倒是也有些拿捏不准了。”宋以歌抿着嘴角,认命的从温暖的薄毯中起身,让良玉替她换上了御寒的大氅,她一边盯着替她系带子的良玉,一边又道,“不过我猜想,大抵又同凌府中的那位姑娘脱不了什么干系。”
“凌雪本就是小嫂嫂有仇,可她偏偏又与兄长有恩,你说这算哪门子的事。”
宋以歌转头一瞥,瞧着小厮还在那跪着,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天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