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山关是安徽阜阳人,祖上三代都是开面粉厂的,家业虽不大,但日子过得十分殷实。他父亲那个时代,正好赶上□□,闹了饥荒,家业便开始中落,等到他出生时,祖业殆尽,他们一家只能被迫跑到金陵做起了买卖,过日子。
至于为什么是金陵,那便和他母亲有关,他母亲是地道南京人,识书知画,克本达理,是位十分典型本分的妇道人家。那时不同今日,阜阳与金陵还是相距甚远的,至于他的父母为什么会认识而携手?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浪漫的理由,那个年代都是父母之命。
两家是生意上的伙伴,一家是面粉厂,一家是商铺,来往合作好几十年了,建立了深厚的信任与友情。所以当子女到了婚配嫁娶之年时,自然都想起了对方。娄山关的父亲是家中独子,这一点,娄山关和娄天都获得了相同的遗传。而娄山关的母亲则是家中老幺,比他父亲小三岁,虽出身富家,但不嗔不娇,一直恪守本分,相夫教子。即使娄家家道败落也是不怨不哀,甘心陪他父亲过清贫的日子。他们一家投奔娘家后自然也是寄人篱下,日子也不好受,但比待在阜阳好多了。
后来,娄山关也把家安置在了金陵,当然这不是为了迎合他的母亲,因为他母亲在他发家之前就过世他界了。主要还是因为他老婆,叶芊丽。
叶芊丽也是地道南京人,金陵的富家小姐,与娄山关母亲相反,性格骄蛮,为人霸道。除了长得十分好看,家世不错外,基本没什么优点,什么活也不会做,只会花钱享乐。不知是天生的命,还是前因的果。叶芊丽住惯了金陵,她喜欢金陵的悠闲,喜欢路边的梧桐,喜欢惯耳的言语,当然,也喜欢这里的帝王之气,在她眼里,金陵就是一位不喧不嚣,低调而内蕴,极富奢华的女子,就像她自己。所以当娄山关想把家安置在阜阳时,她死活不同意,而且态度十分明确,除了金陵,自己哪里也不去。
娄山关在金陵的家是栋民国时期的宅楼,离南京大学很近,距总统府也不远。位于二号线新街口旁,世界贸易中心的对面,有条小路,名叫沈举人巷,他家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
这个地方很有意思,巷子的一边是居民小区,大多是五六层的商品房,但也有老宅洋房,还有许多错落无序的杂院。有花店,咖啡馆,宠物店,小餐馆,还有修车补衣的小作坊,就在白墙灰瓦的杂院内,很有旧时的味道。游玩过往时别拍照,大家似乎都不愿把自己的生活泄露出去,希望这里成为一个被遗忘的地方。而巷子的另一边就是高楼立耸的高级写字楼和繁华的商城。这一动一静,一旧一新,就隔着一条巷子。
娄山关在院子里修剪盆栽时,李嫂带进来一个人,“老爷,秦先生来了。”
娄山关放下手中的剪刀,摆摆手,示意来人过去。那位秦先生便自个走了过去,“董事长好雅致。”
娄山关坐到藤椅上,旁边有个竹质茶几,四方形的,很小,只能放下一个盘子,而此时也正好放着一个。盘子上放着一杯酒,加了冰,颜色虽像可乐,但应该是洋酒,“来一杯?”
“开车。”那位秦先生如此回拒的确是因为开车,另一方面,盘子上只有一个杯子。
“什么事这么急?”娄山关喝了一口后,眯缝着眼,咧着嘴问到,看来酒劲很大。
“您怎么知道是急事?”秦先生解开衬衫袖口处到扣子,把袖子向上卷了两道。然后来到茶几旁,提了提下腿西裤,蹲了下来,从茶几二层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长宽和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区域差不多大,高则有两包中南海那么厚。盒子表面没雕刻任何图文,但它依然透露着奢华气息。南京的空气本就湿润,又加上前几日阴云不去,绵雨不断,这盒子的气味就更加香郁芬岚,没错,这个盒子正是用紫檀所制。
檀木主要生长在热带地区,其木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