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一众人一个挨着一个地跟张老夫人磕了头送了寿礼说了吉祥话,这才相携着落落大方地各自散去休息玩乐。
明琳哪里能让明莹和张小姐单独呆在一处,一出了寿堂立刻拉着张小姐说个没完,跟个年糕似的缠着人家不撒手。
明琅倒是暗自怀疑起胡氏那日所言的可信度了——
今日给张老夫人拜寿的时候,她还暗地里观察了明莹同张秉辰一番。
除了被张秉辰察觉到她再看他之后的一番挤眉弄眼之外,张秉辰便再没有往秦家众人这儿再看上一眼了。
况且张秉辰年少便富有才名,年少成名难免眼高于顶。
且张秉辰直到今日连个通房都没有,张家一是为了他专心学业,二只怕是望着张秉辰能配个贵人光耀门楣的。
张秉辰。
那般傲气的人物,竟真的能看上吞吞吐吐的明莹么?
如今还未开席,明琅又不愿坐在屋子里跟一帮不认识的官家小姐们虚以委蛇,便拉着明琼叫张府的丫鬟们领着四下逛逛。
张府的腊梅如今也开得正盛,虽则不如红梅于皑皑间动人心魄,可朵朵澄澈莹黄倒也叫人看着心下畅快。明琅二人便在这园子里逛了起来,今日张府热闹非常,便是梅园里也是这一群那一堆年轻的公子小姐们。
“你明看得出琳姐在同你示好,怎么今日偏不给她台阶下呢?”
明琅屏退了引路的小丫鬟,同明琼两人赏玩起来。
明琼冷笑一下,“我如何看不出她在同我示好?可是我虽可终究不是随意由人轻贱的。她那日那般待我,我没同她一般见识,却不是说我便是任由她打骂。”
“我知自己同你们不同可我也是爹生娘养的,便是我忍得了这口气,我爹我娘也是忍不得的。”
明琅见她动了气,连忙宽慰道,“我不过是好奇罢了,怎么忽然就生气了,反倒怪我多嘴了。”
说完这些,明琼倒也笑了笑,“你何必把什么都往你身上拦?我何必为这事生气?她本就是个糊涂人,我若是一直挂怀不是傻子么?她当不成诸葛孔明,我也不乐意当那小气公瑾呢。”
明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等她说话,肩膀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阿琅,明琼,你们也来啦?”
不用回头,明琅便知道来人肯定是温文。
果然明琼笑眯眯地跟那人行礼道,“文哥,竟是许久不见了。”
“可不是么,这倒是我从蜀地回来才第一次见你。”
温文一向软嫩好捏,又天生喜欢这世上一切美物。虽则同明琼许久未见,却仍旧十分自然熟稔地说起话来。
温文今日还是包的跟个团子似的,他这人怕冷地厉害。饶是穿了这么多,手上还抱着个暖炉不撒手。
“你既这般怕冷,何必还跑出来?”明琼望着他冻得泛红的鼻头哭笑不得,“等病倒了,又来闹四哥哥。你可不知上次你闹得他半日读不成书,他气成个什么样子。”
温文满不在意,“那我还容易噎着呢,难不成连饭都不让我吃了?再说啦,霈哥也就只会装模作样,根本不能奈我和的。”
明琅见他这幅风流公子的洒脱的模样便头痛,“你呀,也是个大人了,温家只得了你一个嫡子,过了这个年你多少得开始用功了!”
温文一向最烦旁人拿他是温家独子这事来压他,没听完明琅一番话,那比女儿家还红艳的小嘴便撅地能挂油壶了。
“阿琅,你可真扫兴!”温文撅着嘴,立马挽了明琼的胳膊贴在她身边,“你才多大?小心成了碎嘴老太婆也没人要!”
明琅被温文这般一说倒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又不甘心叫他在嘴上功夫上将她一军。她正准备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