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躲过他么?
明琅扯了一下嘴角,“奶奶这未免也有些夸大了,便是没有小祁王爷,明琅也没事。明琅倒觉得这小王爷没事到人家书房里瞎转悠,一开始便没安什么好心!要我说呀不是登徒子也是”
明琅此刻说着杨潜的坏话,她巴不得让整个秦府上下都不待见杨潜才好呢,于是越说心下越是大快,一时间竟没见到胞兄坤霈带了杨潜打了帘子进来。
杨潜进门的时候,扎扎实实地听到那句“登徒子”。他一脸的风平浪静,冷眼看着坤霈手脚大乱地一阵乱咳。
“小王见过老夫人。”
杨潜嘴角一勾,就是一副朗月清风风光月霁的模样。
明琅见惯了他这幅模样,如今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人面兽心阴险狡诈。老夫人面上还端地住,从榻上起身到碧纱橱外同杨潜寒暄。
原来杨潜此番是来道别的。
上京大家望族同皇族的关系如同泥土下盘根错节的树根,打碎骨头连着筋,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而这杨潜的身世却是要更加曲折复杂些,杨潜原是秦老夫人的母家温嫔的孩子。可惜温嫔福浅命短,刚生下杨潜没出月子就患了白喉撒手西去了。
杨潜被寄养在皇后名下,前两年皇后因着无子倒是也当着眼珠子养了许久。只可惜没两年皇后便枯木逢春生下来寿王。
一时间,曾经被放在手心上的杨潜便处境尴尬起来了。温家不敢示好,皇后自然有了自己的打算。杨潜身处夹缝,处境竟是比从前还要艰难。
杨潜和老夫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来一回间明琅已经叫坤霈瞪了无数回。
杨潜此番前来本就是告辞,老夫人也不便留他。杨潜同老夫人行礼告辞后,竟像是没听到明琅方才的话一样。临走前还朝碧纱橱里的明琅作揖道,“五小姐身子可好?”
碧纱橱里静静的,只影影绰绰看得到万寿纹的被子里露出半个身子的背影。
坤霈接腔道,“好了通泽兄,轿撵已在门口备齐了。琅妹身子不好,还望通泽兄海涵。”
两人客套着,便出去了。老夫人见两人走远了才进来。老夫人气得伸手要打她,“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你这个性子什么时候能改呢?你爹爹教育你们谨言慎行你,全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么?”
明琅根本不怕被杨潜记恨,连忙扯开话题问道,“奶奶,近日怎么没见王姐姐?”
老夫人面上一僵,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你王姐姐近日家中事多,过几日得空了自然有你们一处的时候。”
老夫人说完这句话,探云便打了帘子进来附耳说了几句。老夫人叫她好些休息,便同探云一同离去。
自那日晕倒之后,老夫人像是被吓了一大跳。明琅一下子什么都不用做了,日日在显荣院里跟遥知适雪几个闲逛,每晚在门口看见因为守灵累的腰酸背痛的明琳对她咬牙切齿。
等到年节前后,明琅才被老夫人从显荣院里放出来。
今年秦家年节里的费用倒是比平日里还要盛大许多。原因无他,秦三爷为国捐躯护国有功。圣上早就下令陪葬昭陵,孤女秦氏明琼封四品栖霞县主。丧礼一完,吊丧的又变成道贺的。
是而秦家一时间倒也看不出是刚办过丧事的样子。
待看完除夕夜的烟花,明琳便同明芙一块来显荣院同明琅商量明日上元节的事。
明琳早就憋的快发霉了,一时间没了束缚竟像是松了力的弹簧——只见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叽叽喳喳,一会儿嚷着上元节要去九曲桥,一会儿又告诉明芙明琅出游那天可不能同她撞了颜色。
明琳正说得高兴,却见明琼带着藕白打了帘子进来。
“姐姐们见笑了,是明琼来迟了。”
明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