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翌日,图纸会审照样在会议室进行。根据施工方提出的问题和刘令仁代表建设方提的要求,图纸要作大的修改。到下午三点多,才基本统一了意见。
“怎么样,老郑。”周通微笑道,“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改定图纸?十天够了吧?”
十天怎么够呢,石月刚想说话。郑克已笑道:“周总,你这可是要我的命了。”他一张嘴十分了得,在给周通戴高帽的同时,又讲清了为什么十天拿不出图纸的原因。他讲得声情並茂,幽默诙谐。大家很感兴趣地听他讲。
忽然,话声嘎然而止,他的脸孔扭曲了,眼睛大睁,似看见什么鬼怪一样;众人随他的视线看去,却只见一面雪白光滑的墙壁.,什么也没有。可他竟颤抖起来了,脸上肌肉抽搐扭曲。扶在不锈钢扶手上的双手动了动,似乎想站起来。却没有成功。
“他怎么了?”几个人站起来,想去扶他。
“别动!”沈进兴叫道,“一动他就完了。他这是扯羊眯眯疯!”
石月一怔,羊眯眯疯即是癫痫?听说发作时不可碰病者,不然容易瘫痪。可过去没听说郑克有这种病呀?
沈进兴说得那样斩钉截铁,众人便不敢动。只是呆呆地看着郑克在椅子上颤抖不止,抖了一阵,他拼命挣扎了几下,头垂下来,一动不动了。
“好了,大家扶他起来。让他去躺一下就好了。”沈进兴说,。
徐隐和刘令仁上去一左一右将郑克架起来往外走。
石月使劲吸了吸鼻子,他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焦臭味,有点象——对了,有点象烤羊肉串的味道。他见郑克的头垂着,身子僵得象一条死鱼,忽然鬼使神差的抢上前一步,伸手到他的鼻子下探探,猛地他的手电光石火般缩回来。
“他没气了,死了!”石月叫道。
徐隐和刘令仁惊得撒了手,郑克扑地一声闷响,沉重地倒在了地板上。
众人一楞。诗梦惊得叫出声来。
“不可能。”沈进兴叫道,“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死了?”他上去蹲下将趴在地上的郑克翻过身来。
“呵”众人吁了一口气,惊悚地看着面前嘴歪鼻斜、神情可怖的脸。
惊慌失措中,周通首先镇静下来。他仔细看了尸体,沉吟道:“唔,我看象是被电触死的样子。”
被电触死的,可能吗?沈进兴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你们看,”周通说道,“他两只手掌心都有灰白的园形伤痕。我听说这叫电流斑,是触电的特征。”
众人狐疑地看,掌心果然有直径七毫米的园形斑痕。
“触电死的?”秦占斗狐疑地说,“这电从哪里来的呢?”
“啊呀,”何华叫起来,“你们看,这些椅子的扶手。”他将一把椅子倾倒过来。“你们看,这扶手是不锈钢管弯制的,木头的椅座板和椅背板却是用木螺丝连起来的,两边的钢扶手互不相连。如果分别搭上正负电,人的两手放在扶手上时,人不就成了导电体了吗?电源呢,唔,电源当然只能从椅脚上传来。”他边说边蹲下去看郑克坐的椅子下的地板。几个人也都蹲下去看。实际上不蹲下也一目了然:花岗岩地板间装饰镶嵌着边长十厘米的方形铜板。而右左钢管椅脚距离恰好够支在相邻的铜板上。
“不用看了”,周通说,“事情很清楚,这铜板下面肯定接着电源。”
大家都沉默了。石月感到背脊发冷。这种不锈钢椅子没见过,不用说是特制的。很明显,这是谋杀,而且竟用了这样一种奇特的方法。
手段如此的奇特残忍,凶手和死者有什么深仇大恨呢?石月看看诗静,她脸色惨白,呆呆地看着郑克的脸。不祥的感觉又爬上了他心头,自从看到那张奇怪的白纸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