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这小洞只有半人来高。洞中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浓重的黑暗使手电筒光也显得昏黄惨淡了。
这石洞左弯右拐,时大时小,严格地说不能算洞,只能算是一条石头缝。有的地方矮得只能肚子贴地爬过去,有的地方窄得只能侧着身子挤过去。多数时候则是弯腰而行,不一会腰部就痛得像断了一样。手掌和膝盖又被粗糙的石头磨得出了血。
爬了一阵,我忍不住问合米:“合米,这段洞倒底有多长,再这样下去,怕不是办法。’’”
“谁晓得有多长。我说不要来不要来,非要”合米没好气地说。
这洞只有他父亲的表哥钻过,他确实也不知道。他表哥加上我们,全世界也只有四个人钻过这洞。
“哎呀,”合米忽然叫起来,‘“有东西在我脖子上”
一旭用电筒照他脖子,“什么也没有啊。”
“它爬过去了。我感觉毛茸茸的有个乒乓球大小哎哟,不对,脖子疼起来了哎哟”
“大宝你看,那是什么东西?”一旭说。
我顺她电筒的光看去只见一个灰黑色的虫子爬在石壁上一动不动。它有个乒乓球大小的肚子,像是蜘蛛,但只脚却比蜘蛛长得多,排开来竟有三十多公分直径。
“就是它,就是它,哎哟,赶快走!”合米惊呼,猛地向前蹿爬。
三人惊慌失措地向前爬。合米的脖子却肿起一坨来了,疼得厉害。那东西肯定有毒。它们不时出现在石壁上,使人心惊胆战。
合米的shyi声又加重了恐惧气氛。一旭从背包中摸出一瓶风油精替他抹在脖子上,他才不叫了。
洞前边出现了分岔。我停下来:“走那边呢?”
合米也傻眼了:“我也不知道呀!”
“这么乱钻可不行。若走错了路,是很危险的。”一旭说。
合米嘿嘿地笑起来:“差点忘了——我父亲准备的麻线,这下派上用场了。”合米从背包中拿出一团麻线来,得意地说“大宝,你随便选一个洞走。我在后面放线,若不通,我们可顺线返回来。”
那干瘦老头还真有一手。我不禁暗暗佩服他父亲。
进了左边的洞后不久,又出现了支洞。只好任意选了右边的洞走,不一会,岔洞又出现了。三人相顾失色:这洞中有洞,大洞小洞纵横交错,密如蛛网,简直便是一个密宫。如无麻线,就死定了。
洞越走越小,先还可以爬行,后来前面洞口只有碗口来粗。除非老鼠否则过不去了,只好顺麻线返回另选一洞走。
这样乱走乱撞了几个钟头。三人累得脚手软如面条,没半点力气了。更可怕的是:人越爬越深,空气越来越稀薄,觉得iog部发闷,像被人捏住脖子一样,喘不过气来,难受极了。
这次钻进的洞大一些。拐了个弯后,我浑身一震:路断了,前面是一具跪在石壁前的骷髅。我们急忙退出来。
受此惊吓,三人更加脚瘫手软,走不动了。一旭看看表。我们已经走了个多钟头。
大家都不说话,恐怖感悄悄袭上心头,彼此心照不宣:再这么乱撞乱钻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将筋疲力尽,闷死洞中了。但除了这样走,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算了。”合米说。
半响,一旭说道“:回去路也不短,恐怕也难坚持。我们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到了。那骷髅应该是土匪,钻到这里困死在此处的,这说明出口应该不远。我们再从左边这洞进去试试,若不行,就回去。你们说呢。”
“也只能这样了。”我说。
在左边洞中或走或爬,走了大约两三百米,面前豁然开朗大“到
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