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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猛地,他脑子中电光石火一闪,他想起来了,那小伙子像是一个人。

    那人就是石国来。他心中一震。怎么会这样?孤坟、像他的小伙子。这是巧合还是

    不不,不可能是巧合,这地方应该和石国来有什么关系。

    他的心跳加速了,想起往事。

    四十多年前,石国来还是个小伙子,大他两岁。他们是一条街长大的伙伴。

    石国来因其脸色红润,绰号红脸。他因脸色白皙绰号白儿。两人的性格也截然不同。石国来耿直,急躁;他阴晦、冷静。但两人却很合得来,不管做什么,吴戈他都与石国来一起,从不违背他的意愿,都顺着他。石国来也把他当作知心朋友,无论什么事都帮他,什么话都对他说。石国来帮他扎风筝、送他新作业本,请他吃学校门口的拉拉粉。连钓鱼也是跟着石国来学会的,所有钓具都是石国来送他的。他还经常跟着石国来到他家吃饭。石国来的父亲是县手管局局长,饭菜比他家好多了。他童年吃的好东西都是在石国来家吃的。

    两人对这一切都觉得理所应当,吴戈家只有他和寡妇母亲两人,生活很苦。根本不能和石国来家相比。

    他们两都上了同一所中学,石国来高他两级,高中毕业后他父亲便将他送到国营铁工厂工作去了。这令他艳羡不已。

    过了两年,石国来将他弄进了厂子。此时石国来也是副厂长了。这一半是他自身的才能,一半是他局长父亲的关系。

    吴戈在铁工厂只是一个学徒工。每月十九元工资,和石副厂长不能相提并论。照样是石国来帮他。

    石国来大力提携好朋友,他出师后,便将他调到了厂部技术科。两人都混得风生水起,人们都说,石国来马上就要调到局里去当副局长了。可这时,文革来了,当县长的石国来父亲靠边站了。还被斗得七死活的,家也被抄了。

    当厂长的石国来也倒了霉,被厂里的造反派抓去戴高帽子游街。要打倒并踏上一只脚,让其永世不得翻身。

    石国来性格耿直,死不认罪。虽然平时不敢说什么,但在和他一起喝酒,三杯下肚后,便会流露出对文革的不满来。在背地骂了不止一回。吴戈和以往一样,顺着他,也不制止他,由他发泄,只是静静地听着。

    一天两人在小馆子喝酒时,厂里的一个造反派头头来了,一眼便看见了他们,走过来打了招呼。石国来对这头头也不大反感,他和其他头头比起来,对他还顺得照顾的。

    吴戈破天荒掏钱又点了几个菜,三人一起喝酒。

    喝到酒酣耳热时,石国来又旧病复发,发泄起来了。吴戈和头头静静地听着,由他讲。

    过了几天,县上革委会直接来人,将石国来抓走了。

    吴戈高兴得在家中关起门来喝了个一醉方休,并大声地唱革命京剧智取威虎山的今日痛饮庆功酒。

    他笑石国来草包一个,愚不可及。

    他从小便对石国来恨之入骨,艳羡忌妒得快要发疯了。可一直没有机会。但老天有眼,应了那句老话,东方不亮西方亮,他石国来也有今天。估计这次他在劫难逃了。

    如他所料,不久,石国来便以现行反革命罪被镇压了。

    石国来死后,听说埋在了他老婆乡下,原来在这里。这么说,那红脸小伙子是他的儿子么?

    事情己过去了几十年,这后来吴戈可谓春风得意,一路升了上去,尝遍美味,享尽绝色,如今退休,无什么遗憾了。

    事情早已淡了,往事早已依稀,也至于他看见石国来的墓碑,见到酷似他的小伙子,也一时回想不起来了。可几十年后,竟见到了他的孤坟和红脸小伙子,这是巧合还是意味着什么?

    不不,不可能是巧合,这地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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