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打开牢门,几乎在看到宇文铮和玉子衿的第一刻他就窜了起来,“父亲,母亲,你们可算来了,快快快,给我把这个怪物弄走,不然你们的宝贝儿子还没被问斩就先死在他的手上了!”
玉子衿正满心担忧着儿子受没受苦,听到这话直接一巴掌扇到了他屁股上,“臭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有我在,我看谁敢碰你一根汗毛!”
她掐腰大放厥词的神态动作不止吓了宇文靖域一跳,连宇文铮都忍不住挑起眉毛侧目了一眼她的腰身,私自觉得若不看脸的话,倘若这腰再粗那么七八分,其实和前街闹市的豆腐大妈也有那么几分神似。
玉子衿狐疑地瞅瞅这父子俩的表情,再看看一直不敢抬头的段明和孟衍溪二人,后知后觉地把手放了下来,她尴尬地一笑,才想起对儿子嘘寒问暖来。
宇文靖域抖抖鸡皮疙瘩接话,只说没受什么苦,提及那天之事,他神色开始变得凝重,“父亲,母亲,我觉得那天之事有些不对。”
宇文铮皱起眉头,“什么不对,细细说来。”
“是!”宇文靖域点头,请父母落座,“那日我与阿泱和舒禾在东市偶遇云枫和金氏族人,见云枫与金氏族人在九香居起了冲突我才上楼协助,我记得当时我上楼时是数个金氏侍从在围攻云枫,云枫那日出招很有分寸,并未对谁痛出狠手,而金佑林一直坐在外围,他当时神智不清昏昏欲睡,连话都说不利落,也是他自己晃晃悠悠跑到了打作一团的人群里,致使云枫一脚飞出踹偏到了他身上,才有后来坠楼一事。可儿子奇怪的是,若如云枫所说是因金佑林调戏秦小姐才起了冲突,可依金佑林当时几乎沉睡闭目神智不清的状态,如何能去调戏别人?而且我清楚记得当时云枫踹出的那一脚极有分寸,绝不会说在距离轩窗有三丈之地的情况下将一个魁伟大汉踹下了楼,可那金公子当时就像像一团棉花。”
宇文铮星目如渊,越听其中之色越显浓重,这时霍泱与原舒禾以及赵云枫和秦溶澈同来了天牢,他的目光在原舒禾和秦溶澈身上一扫,又定定看了看赵云枫和宇文靖域,良久后,他勾唇一笑,眸中之色更浓,“看来此次是有人想要给我英成王府下套了。”
玉子衿瞧了瞧他的反应,也向几个少年人看了看,这一看才觉出端倪。
原舒禾身量修长,比其她同龄的姑娘普遍长得快些,与秦溶澈站在一起两人身量相等,况且两个姑娘同着素洁长裙,俱是娟眉秀眼,不仔细看还真有几分相似。
而宇文靖域和赵云枫身材高挑修长,俱是少年翩翩,又同着深色箭袖轻袍,不熟识的人,单看衣服扮相也是很容易认错人的。
浩清侯与容仪公主感情甚笃,时常出入邑馆邀之乔装出走——这件事并不是什么无人知晓的秘密。
所以从一开始那些人的目标便不是赵云枫,是宇文靖域!
只是极有可能是那幕后主使派出的人错将赵云枫哥秦溶澈认做了宇文靖域和原舒禾,却不想歪打正着!
想到这里,玉子衿勃然变色,“阿铮,我们接下来一定要赶紧找出那幕后指使,现在朝野议论纷纷,多少人想看你以身作则处置麟儿,我们等不了那么久的,越拖下去麟儿就会越多一份危机。”
“我明白,你先莫慌。”宇文铮一拍她的后背,他笑意转冷,“幕后指使,左不过就那几个人。”
宫闱深重,夜色幽幽,有人转过宝殿一角屈膝匍匐,“回公主,公西夫人传话进宫,事情已经办妥了,让您拭目以待。”
那正摆弄艳丽牡丹的女子低低一笑,“知道了,你去吧!告诉她,她的女儿我会好好照顾的,至于皇后,谁来做,还不是看谁的命更长些,让她好好看着吧,现下别误了正事要紧。”
“是。”
侍者退去,她反手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