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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春时节,原倚风今日正于朝华殿按例宴请群臣。

    玉天坐于右侧首位,眉眼轻佻看着冷脸而来的原壁桓,他自然知道原璧桓为何心情不好,也不计较继续自斟自饮。

    玉策逝世没有几年,东原早已物换星移,若说玉策在世之时对原倚风这个皇帝礼到尊崇,在玉天这里就只能算是流于形式了。

    东原的天,变之一瞬。

    韶音轻流转,美人舞绮罗。一曲歌舞曼妙流转在大殿,却没有几人有心欣赏。

    玉天抬掌轻拍几声遣退歌舞,广袖一甩来至殿中央,身着玄黑色银丝绣莽王袍肃然而立,盛年中别有味道的风流倜傥,富贵写意。

    “皇上,微臣有本启奏。”

    “姐夫请讲。”原倚风眼底洞明端坐上位,纵使身着明皇衮冕,也带着深入骨髓的清华。

    “近日显阳童谣流弊,有辱圣听,离间臣与皇上君臣之情,经臣所察,乃是有人刻意为之,臣请皇上抓捕居心叵测之人,以正我朝风!”

    文武哗然,未曾想玉天竟敢将此事说与圣听。明眼人都知,玉天与原倚风君臣关系这两年大不如往,只待一个必要时机彻底撕破脸面,到那时也就是这东原江山彻底变天之日了。

    “哦?”原倚风冷笑,“不直姐夫所说居心叵测之人是谁?”

    玉天身子一侧看着座下双目如火的江安王,“正是江安王!”

    “玉天,你含血喷人!”江安王拍案而起,“你父把持朝纲,你更是狼子野心,我原朝江山岂是尔等小儿可以染指,你休要痴心妄想!”

    “叔父。”原壁桓与另一个原氏亲王上前按着江安王。

    原倚风泠然若冰看着玉天,“是吗?那想必姐夫手上定是证据齐,无需朕亲查了?”

    玉天含笑称是,冲发狂怒骂的江安王得意而笑,“皇上,江安王目无王法,侮辱君上,按例当诛,臣请立于午门正法。“他看不惯这个老匹夫很久了,早日除去早日少一障碍。

    群臣于此早已习惯,如今皇上手无大权,赖玉家,玉天今日要除去江安王也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姐夫当真好才思,江安王乃朕叔父,皇室宗族,疑而不审拉出午门诛杀,姐夫究竟是想替朕清理朝纲,还是想辱我原氏?”原倚风气息变冷,接而拍案道:“你若有气尽管朝朕撒来便是,自古没有不亡之君,朕不稀罕如此生!”

    含怒瞪视玉天一眼,原倚风挥袖离去。

    原倚风一向秉承君子之风,在原氏历代君王中是少有的温润帝王,面朝群臣仅有的一次发火也仅是此次,曾被明确载入史册:时仁静怒于所请,清朗君风倏然为怒,拍案道:“尔若怒,尽自朝朕发,朕何稀罕如此生!”

    玉天未想到一贯温润的原倚风此刻态度会反转至此,双目嗜血冷立大殿,紧紧盯着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广袖中的五指紧握成拳,怒意勃发。

    事情不日就传入了凤藻宫,玉子衿愁眉紧锁心不在焉地翻着一卷书,这两年玉天与原倚风君臣失和她如何不知?她承认,为兄而言,玉天是个好兄长,但权力在手,是人都会膨胀的,他和父亲一样有雄心,但更有抑制不住的野心,搁浅数年,她的困境终于来了。

    “母后。”原景沐走进殿来,几岁的孩子已颇具才表。

    玉子衿放下书,“沐儿怎么来了?”

    原景沐见礼后坐在桌边,朝华殿中的事他都已经得知,母后如何会不知呢?他只是想来看看她,怕她心有愁虑,原氏已是大厦将颓,已无力挽之,到那时,他原景沐与其共存亡便是,只是母后

    玉子衿不知儿子这两年心智成长之快,看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以为有什么不舒服,唤着纤儿就要去宣太医。

    “母后,我没事,只是忽然想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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