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花郡主正得意洋洋,冷不防这一眼冷箭,当看清殿内景象时,她一脸不可置信,“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看到......”
“够了!”原业出声打断,示意她闭嘴。
而殿内,玉泽正砸巴着小嘴半靠在床上睡得香甜,玉子衿就着宫灯正坐在窗前为他整理锦被,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玉泽的一只小手紧紧拉住了姐姐垂在被子上的一缕秀发,似怕吵醒他般,玉子衿一直配合着他的动作半低乌首,没有将那一缕头发解救出来。
明灯耀佳人,罗丝裹玉童,这一番温暖景象让所有人呆呆僵住了脚步,宁平王与彭城王二人似见了鬼般瞪大双眼。
看到殿门前的一干人等,玉子衿心底冷笑,平淡道:“皇上与大哥怎会来此?吾皇恕罪,请恕灵机被九弟扯住了头发,不便行礼之过。”
原业脸上的僵硬转为僵笑,“无碍无碍,你姐弟二人怎会在此?”
清瑶赶紧进殿伏拜请罪,“请皇上、世子恕罪,都是奴婢照顾不周,奴婢奉皇后之命陪郡主、公子遛食儿,却没安排全人手,以致九公子困倦奴婢与郡主抱他不动,未能及时带回宫中歇息,只能在这废宫中安置了。”
“废物,就算人手没带够,满宫禁卫还不够你招呼吗?这废宫眼看着就不干净,九公子身娇肉贵岂能睡在这里?”玉天在原业之前出声苛责。
清瑶一脸委屈,“奴婢冤枉啊,实在是今晚不知怎么了,御花园中竟连一个巡逻禁卫也无,奴婢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方还想赶着从角门抄近路回凤藻宫叫人,谁知皇上和世子还有王爷们就到了。”
“你说什么?一个巡逻禁卫也无?”
玉天眼看就要发难,原业忙扯开话题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还是先让人把九公子带回去,免得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皇上,大哥,你们怎么在此?”一行仪仗步入废宫,四个掌灯宫女开路让出行道,玉皓洁长袍曳地款款而来,看到眼前场景她愣了愣,“二妹和九弟迟迟不归,可是惹了什么祸事,竟将皇上和皇叔们都惊动了?”
“无事无事,只是一场误会,夜深了大家都散了吧!”原业难得对玉皓洁笑得客气。
玉天依然色冷,轻飘飘的目光扫过琬花郡主,“诬陷一国之母与当朝郡王,皇上打算就这么算了吗?”
“皇兄,臣妹知错了,是臣妹眼花,皇兄救我。”琬花郡主急忙拉住了原业的双手,死死攀着不放。
玉皓洁眼中泛起一丝恶心,移开了目光。
玉子衿心不在焉拍着玉泽,肃然垂下了眼角。
年前,她曾有一次奉诏入宫随姐姐前往西山寺祈福,乘车辇出宫至清露台时闻竹管笙箫不绝于耳,伴着男女嬉闹声传来,能在这宫中公然饮乐的男子除了原业还会有谁?而那个高台起舞的艳丽身影就是眼前这位琬花郡主。
每每想起玉皓洁冷漠无波的面容,玉子衿只觉心疼,深宫寂寞,她是如何熬过一个又一个愁苦冷夜?
即便无爱,原业也是姐姐的丈夫,她曾经期许原业能予姐姐三分疼爱,可他数月甚至终年不踏入凤藻宫一步,行事昏庸无能也就罢了,还终日与风月出身的宫嫔媵姬厮混,现今又与堂妹纠葛出这么一段不伦私情,真是让人恶心至极。姐姐心中仅有的结发恩情怕是也被他所给的不堪消磨殆尽了吧?
那些腌臜事玉天也有所耳闻,不然不会这般针对一个女子,他自问风流,可跟原业的下流相比实实地落了下乘。
今日琬花郡主的无心之举透露出的二人之关系微妙,更让玉天心中生起火来,他与玉皓洁虽是家中最长者,但比起其他弟妹,玉天一直都多疼玉皓洁几分,不管妹妹与原业有无夫妻感情,现在琬花落到他的手上,他都要替她出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