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的一条软舌长满了尖刺,一根根都扎向升沈白焰,便是几位早已隐退的老臣,也出来啰嗦了几句。
这几月的重重压之下,沈白焰只得允了。
沈白焰这一低头,叫沈泽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他看着沈白焰呈上来的折子,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笑。
“皇上。”太监的声音总是阴鸷轻慢,从帷帐后悄声传来,“该翻牌子了。”
隔着帷帐,沈泽的样貌与先皇愈发相似,一道锐利的目光从帷帐后刺了过来,李公公慌忙低下了头,只听到沈泽道:“贵妃吧,倒是许久不曾见她了。”
这叫李公公十分意外,这贵妃娘娘不是被皇上厌弃许久了吗?怎的忽然拾了起来?
皇上的心思一贯难琢磨,变幻莫测也是常事,只是那坤宁殿像是知道沈泽今日会召幸一般,提前就让人来说了,说贵妃娘娘这几日都不宜侍寝。
这李公公原先还不屑呢。你不宜侍寝?皇上还不点你呢!
没想到还没到一个时辰呢!这情形就掉了个个!
“皇上,坤宁殿的主儿让人来传了信儿,说是今日不宜侍寝。”李公公战战兢兢的说完。
室内安静的有些吓人,李公公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咚咚’响。
“出去吧。”极冷淡的三个字,叫李公公如闻大赦。
沈泽知道宋恬恼了,女子么,总是这样,说喜便喜,说恼就恼,哄一哄就好了。
沈泽并没怎么放在心上,晚上依旧去了坤宁殿,却闻宋恬不在宫中,而是去瞧皇后了。
“我竟不知她什么时候与皇后,变得这般要好?”沈泽坐在宋恬惯常做的位子上,喝着夏至奉上来的茶,冷嘲热讽道。
“皇后娘娘初初有孕,心中偶有不安,与贵妃娘娘说说话,也好排揎一些恐慌。”夏至在沈泽跟前却也不敢胡乱说话,只想尽法子,说些好话罢了。
“那我便等她。”沈泽将茶盏搁下,慢条斯理的说。
“是。”夏至心里自是高兴多些,喜滋滋的便下去了。
只是宋恬回来时,瞧见沈泽的人马还在外面候着,她这心里却是没有夏至这般高兴了。
“瞧了皇后?她如何了?”沈泽正在看宋恬搁在内室的茶桌前的一本,见她进来,扫了她一眼,道。
“娘娘很好,只是有些忧心其母亲的身子,睡的不大好。”宋恬一板一眼的说,一句不增,一句不减。
沈泽又翻过一页,嗤了一句,“这样才子佳人的,你还是少看一些的好,不成体统。”
“是该少看些,不过是从前该少看些,看得脑子都混沌了。如今经了事,知道这世事如何,再看这,只是图个乐呵罢了。”宋恬遥遥的站着,并没有上几步的意愿。
沈泽听出了宋恬言语间的自嘲之意,抬首皱眉而视,道:“你这是何意?”
“嫔妾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与皇上闲话罢了。嫔妾小日子来了,怕是不能伺候皇上,还请皇上另觅别处。”宋恬绷着脊骨,僵硬的福了福。
屋内主子们的对话一句句飘到了迎春和夏至的耳朵里,吓得她们二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这是在赶朕?”沈泽原以为自己今日一露面,宋恬就该喜极而泣了,再不济,哄哄也就好了。
没想到,宋恬竟还将自己往外推。
“皇上想多了。”宋恬淡漠的说,她直直的接住沈泽的目光,不曾躲闪。
“今日朕若走了,往后绝不再踏足坤宁殿半步。”沈泽起身,逼近宋恬,一字一顿的说。
宋恬看向沈泽,半点也没将他这句威胁放在心上,眸光含讥讽之意,只淡淡一笑,似百合花开,清冷无欲,道:“但凭皇上喜好。”
沈泽心下一空,强压心中腾升而起的挽留之意,冷道:“你别后悔!”
宋恬又是一拜,道:“后不后悔是嫔妾的事。”
她垂下眸子不愿再看他,又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