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送的人也是外祖母身边惯用的奴婢。她将此物习性说得清清楚楚,想来只是为了让我一尝美味,没别的心思。”
崔老夫人一直想缓和两家的关系,时常有些来往,张欣兰偶尔也会来探望。
“你说嘉安太后,知不知道自己母亲曾拿这嫩槐豆送礼了呢?若她知道,这事儿倒像是泼在她身上的脏水,若是不知,杨嬷嬷的死她确有最大的嫌疑。”林天朗揪住了事情的关窍。
十公主忽泄了一口气,往椅背上一靠,道:“都怪我。”
众人都看向她,林天朗握住十公主的手,道:“不要胡思乱想,怎么会是你的错?”
“若不是嬷嬷在宫里老是明里暗里的护着我,也不会惹了太后的怨恨。再加上嬷嬷与嘉安太后也有旧怨。”十公主愧疚的说。
“这事还有许多疑点,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公主,你别疑心了。让憬余去查吧。”宋稚与沈白焰对视一眼,道。
幸好这桌上的汤羹底下都是坐着小炭炉的,一时半会儿的,也凉不了。
林天朗赞同的点了点头,将碗盏端起,喂了一勺给十公主。
十公主下意识闪躲,极不好意思的瞥了沈白焰和宋稚一眼。
“害什么羞?他们两个不知道比我们肉麻几倍,快喝。”林天朗面不改色的说。
沈白焰脸皮一贯厚的很,并没什么反应,只夹了一块肥润的烧鹅吃了。
宋稚轻咳一声,对林天朗道:“表哥,还未问过你。在宫里可受了什么罪?”
林天郎还未回答,只见十公主抿了抿嘴,蹙眉道:“一直叫他抄经,手腕子都抄肿了。都是些细碎的折磨功夫,原是用在下位宫嫔身上的,竟好意思用在夫君身上泄愤!真是可恶。”
“呀。”十公主说罢,才发觉林天郎一直端着汤碗,忙道:“快快,给我,你别端着了,我自己喝。”
看着两人浓情如蜜,宋稚也为他们感到开心。
世间夫妻那样多,或相敬如宾,或成了怨偶,有几对能缱绻似北雁?
饭后,两人回去了。
宋稚带着蛮儿去花园略散了散步,回来时见到素水从自己的院子里走了出来,正准备离去。
她来向宋稚和蛮儿请安,蛮儿十分好的看着这个一身玄色的女子。
素水也看着这对姿容出色的母女,真如仙女和小仙童一般。
“叫素水姨姨。”宋稚摸了摸蛮儿的小脑袋,道。
“王妃,万万不可。”素水倒退了一步,十分惶恐。
“无妨。”宋稚温和笑道。
“素水姨姨。”蛮儿是个嘴甜的,脆生生的说。
素水还是有些不自在,忙道:“王妃、公主,我先去办差了。”
宋稚点了点头,目送素水远去。
蛮儿叫乳母抱走了,宋稚回到房内,见沈白焰立在桌前,垂首看着宋稚闲时无聊拓写的一本诗谱。
“你让素水去查了?”宋稚走到沈白焰身侧,忽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嗯。”沈白焰将下巴搁在宋稚肩头,道:“方才十公主身边的婢女从偏门来报,说杨嬷嬷的尸首已经下葬了。”
“还未满七日,怎能下葬?”宋稚的声音轻轻的滑进沈白焰耳中。
“嗯,所以说有问题。我让素水去查了。”沈白焰道。
这些时日繁杂的事情太多,宋稚守着两个孩子,有时候刻意不去想着许多事情。今日见到素水,忽想起那个小和尚的事情来,于是问道:“前些日子,那个小和尚的事情怎么样了?”
沈白焰没有说话,他松开抱着宋稚的手臂,看着她轻声问:“什么小和尚?”
宋稚不解,道:“就是安若寺里的小和尚啊。”
“安若寺是荒寺,哪里来的小和尚?”沈白焰目光清澈,不似发昏。
宋稚倒映在他的眼眸里,缩成小小的一个人。
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