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如水,一轮新月高悬,树影斑驳。一阵风吹过,一道黑影掠在了屋檐上,踏着屋檐快速的跑着,几个起落落在了公子玦的这处院落。睡梦中的洛茯猛的睁开了眼睛,头顶传来细微的声音。他来不及换衣,双脚蹬上鞋子悄悄的摸了出去。黑夜里,那道黑影落在了游廊上,略微停留又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洛茯心下好奇便没有惊动任何人跟了上去。
公子玦的这处院落并不大,除了洛茯见过的沐芳池,游廊还有他暂时住着的院子就只剩一处他没有去过,而那黑影正是向着那个他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公子玦的柒染居。
就在洛茯犹豫到底要不要跟上去,万一遇上公子玦该怎么解释的时候,那个黑影停了下来,在一棵茂盛的柳树后转了方向就不见了。洛茯见此赶紧跟了上去,才发现这条道路,这棵柳树别有洞天。
这条青石板路并不是通往柒染居的正路,更像是一条偏僻小路,而那棵需要两个人才能合抱的柳树后并不是墙壁,而是一个狭窄的门。洛茯猫着腰趴在门边向里望去。同样的青石板延伸到一间小屋,而那个黑影推开了门溜了进去。洛茯回身看了看月影掩映下的柒染居,又想起笙花交给他杀刀鸣夺沉银的灭花令,攥了攥拳头,双眼充满了坚定。他运起轻功,如同一片树叶随风沉浮,轻飘飘的落在了那间屋子上,掀开一片瓦,向屋内看去。
一道冰冷的光芒划破黑夜没入了那黑影的胸口。洛茯看到屋内的密密麻麻的白色丝线连接着挂在墙上的弓弩,而那黑影就是碰到了一根触发了机关。洛茯看着那白线被鲜血点上滴滴红色,冷冷
的笑了。他从屋顶跳了下来,落在了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声音。他对自己的这番表现好像有些不满似得一边撇了撇嘴一边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洛茯反手关上了门,双眼盯着那些白色丝线,慢慢的走进。白色的丝线明明没有动却好像有了生命般无处不在,而洛茯看起来只是走了几步或弯腰或侧身,但那些白线就是碰不到他。在洛茯以一个男子不可能达到的柔韧动作避开了最后一根丝线时,他轻轻的吐了口气,回头望了望那些丝线明媚的笑了笑。利落的转身,不再耽搁。
洛茯来到了屋子最内的一个书架前站定。简约的书架上摆放着几个青花瓷瓶和一些的书籍,奇怪的是那些书都被标上了天干地支。洛茯并没有去尝试触碰那些东西,而是先在一边的墙壁上查探是否有机关。他轻轻的在墙上扣了几下并无异常,但他并不相信这个密室到这里就结束了。所以他在墙壁上一路摸索,眼见离书架越来越近可是还是没什么发现。终于在离书架只有一个拳头的地方时,他轻叩的回音显示这堵墙准确的说是书架后面是空心。洛茯大喜过望,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破解书架的天干地支上。
洛茯仔细的观察着书架的每一个缝隙,记得弈涵告诉他无论多么厉害的机关都不可能完全拼接,就是说会有缝隙,也就有了突破口。而洛茯眼前的这个书架可谓精妙异常,巧妙的通过摆件遮掩着缝隙,让并不怎么精通机括暗器的洛茯犯了难。“唉。”洛茯只能轻叹一声,“这公子玦的密室果然没这么好突破,题目就在面前了却解不出来。天干地支不就是记时间的嘛,还能干嘛?”他转身看着那些错综复杂的白色丝线嘟囔着:“这公子玦还真是个怪人,不仅名字怪性格怪,还住处怪叫什么柒染居。这么像的两个字很容易让人认错啊,除了七和九不一样,其他都一模一样啊。”
他原地徘徊了几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七和九?七和九?这不也是记时间的吗?七就是天干中的庚,九就是地支中的申若真是这样的话,这公子玦也太自负了吧,谜底竟在大门上挂着!”
洛茯看了看那些书籍心下一横,算了拼一把,万一被发现大不了跑就是。他伸出一只手放在了标记为庚的书上,轻轻一拉只听咔嚓一声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