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王府是你母家,放任你无法无天?”
“王爷,我……”李静妍血色尽失。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从前赵臻并非不知道,却从未因此训斥她。
那些下人算什么!一个个贱命而已!王爷在意么?他在意的,怕只有这个豫王妃罢!
李静妍不言,尽力将泪水憋回去。
“王妃罚的不错,这些天你不要出门了,抄《女诫》二十遍,好好修身养性。”
赵臻搂过仪瑄,“我们走。”
“王爷!王爷!您等等,妾身还有一事相求,求王爷饶过哥哥!哥哥对您忠心不二,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听信谗言呀……”李静妍膝行几步,拉住赵臻的衣摆,哭着恳求。
赵臻不耐:“我有说要杀他吗?”
“即便您不杀他,哥哥在狱中屈辱度日,您让我的父亲母亲如何接受?”李静妍抹一把泪水,见赵臻不为所动,便转向仪瑄:“求王妃帮我劝劝王爷吧。我不奢求哥哥官复原职,只求王爷能放了他!”
李献入狱一事,李家非常着急,连连发信给李静妍,让她劝王爷放过李献。李静妍与李献又是亲手足,如何能眼睁睁看着李献在狱中受苦?
仪瑄见她满面泪痕,哀痛欲绝,不禁想起了温长柏。若温长柏出事,她也绝不可能作壁上观。
仪瑄恻隐之心起。且她知道,赵臻关押李献,不过是让他在狱中受受苦,李献真要出了什么事,安定侯府难保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会劝王爷的。”
“真的?”李静妍眼中倏然生起一簇亮光,“谢谢王妃!您若真能救出我哥哥,你就是我李家的大恩人!”
仪瑄笑笑,同赵臻出去。
天色尚明,夏日,天总是黑的格外迟些。赵臻双眉微蹙,显然心绪不佳。仪瑄便提议道:“这李府有一片湖,我听丫鬟说荷花开得极好,我们去看看?”
赵臻轻叹口气,“也好。”
红光潋滟逶迤入水,但见半湖残阳半湖莲。
初夏的傍晚还很凉爽。仪瑄着件杏黄的罗衫,衣袂随风飘舞,带起一二缕幽香。这香气仿佛把赵臻的愁思吹散了,他低头凝视她。
女孩儿的侧脸温柔,尤其在夕阳的光晕中,发髻偏向右侧,只别了一根银簪,簪头嵌着颗东珠,色泽柔润。她的眼角微微上翘,有股漫不经心的慵懒的妩媚。
察觉到他在看她,她便轻轻一笑,问:“殿下看我做什么?”
“看你,能叫我心气平和。”赵臻一本正经。
仪瑄脸上泛起红晕,拉起赵臻的手,走到湖心亭外的木桥上。木桥是平直的,离湖面很近。她坐下,脱掉鞋袜,足尖轻点入水,察觉到并不很凉,咯咯笑起来,两只脚都没入水中晃荡。
真像个孩子。赵臻在心底轻叹。
他轻轻抚摸仪瑄的脑袋,表情宠溺而温和。仪瑄拉他的袖子,说:“殿下也坐。”
赵臻只好在她身边坐下。
仪瑄倚靠着他,表情愉悦而满足,情不自禁就哼起了一段小调。赵臻很少见她有孩子气的时候,心里觉得可爱,忍不住低头吻她。
吻着吻着忽然来了兴致,女孩儿整个身子都被压下来,后背抵着木桥。赵臻动手解女孩儿的衣带子。
仪瑄察觉不对劲,忙两手护在胸前,羞涩拒绝:“不要。”
赵臻在她耳边哄她:“这里没有人的。”一边捉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吻。
“不行。万一有呢,被人看见了我还见不见人?”仪瑄撅嘴,似乎在生气。赵臻愣了须臾,摸摸她的小脸答应:“好好好,我不碰你。”
赵臻先坐起来,再把女孩儿拉到怀里,手还是不安分的摸摸抱抱。仪瑄拦不住,就没管了。
“殿下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李献呢?”仪瑄忽然问。
赵臻沉默半晌,声音有微妙的起伏:“你希望我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