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软和了点。
宝月楼的饭菜好吃到——可以让人消气。
魏襄看女孩儿吃的喷香,不觉微笑,也开始吃菜,饶有兴致的问:“他怀不怀疑,你怎么能确定?”
仪瑄瞪他一眼。
赵臻是她相公,自家相公都吃不准,她也是白活了。
“还有一件事情。”魏襄道:“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关于赵慎的。”
“什么?”
“你不该把赵慎放走。”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原来是来指责她的。仪瑄讥讽道:“不放走,等着你们利用他逼宫?”
魏襄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这只是你的猜想,王爷其实并没有这个打算。”
“那是什么?”
魏襄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目光飘转到窗外,他起身,将窗户关上,迎面遇上一阵细密的雨丝,他略微诧异的往天空看了一眼,果然天色暗的比平常更快。
他将窗户合上,告诉仪瑄:“下雨了。”透过窗槅,看着街上人们撑起了伞,又道:“你记得,你是最不喜欢下雨天的。”
仪瑄望着那雨也眯起了眼,略微怔忪:“难为你还记得。”
魏襄回头看着她,忽然笑了,笑的很有几分明朗:“你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这话似带着几分暧昧,仪瑄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太多,狐疑看了他一眼,他却已经神色淡然坐回了位子上,重新谈起赵慎的事。
“朝中原先的一部分太子党,其实早于王爷和我,知道了先皇密诏,并且有了一些异动。他们大部分都是朝中元老,我要动他们,必须查有实据,但他们很狡猾”
魏襄沉眸思索片刻,声音压的更低:“我甚至查到,他们在向鞑靼借兵,妄图通过外邦之力来扶持赵慎登位。”
仪瑄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消息。如果魏襄说的是真的,意图谋反的人不是赵臻,而是太子党,那她救出赵慎,简直是放虎归山!
她真是疯了!
仪瑄艰难的转动喉咙:“所有,王爷把赵慎拘留在京,其实是为了控制太子党的势力?”
“不错。”
她怎么会料到!自她辅佐赵晏登位,就把赵臻视为第一劲敌,赵臻的一举一动在她看来都是带有反意的,她怎会料到!
而太子党,都是些迂腐的老头子,她一贯不放在眼里的一拨人,竟然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笑话!
仪瑄顿时胃口全无,怔怔把筷子放下,犹不死心的看着魏襄:“你真没有骗我?”
“是真的。”魏襄肃然道:“说句实话,凭借王爷的实力,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
仪瑄浑身发凉。
这么多年,赵臻确实野心勃勃,但没有实质上僭越的举动。她应该想到的,赵臻若要造反,早就造反了,还用等什么密诏?
她苦苦作笑,“那赵慎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他失踪了。”魏襄简短道。
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他当然不能责怪她。他守在她身边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她对赵臻的戒心有多重。
其实他有时候也会迷惑,赵臻究竟是不是觊觎着那个位子把赵慎接来京城,当真无半点利用之心?
谁知道呢。
“失踪了!”仪瑄差点拍案而起,咬了下唇还是忍住,“怎么会失踪呢?你不是派人看着他”
“我是派了。”魏襄点头,“你不清楚吗?我刚巧派了你的人。你的人没有看住他。”
仪瑄一怔,立直的身子有些发软,慢慢歪坐下去,“这么说,我亲手”
她亲手成就了,一个足以威胁赵晏的势力。
当时她假称自己是左阁老的手下,如今看来,竟无半点违和之处她确实帮了太子党!
“这也不能算是你的错。”魏襄道。
仪瑄笑了两声,目光逐渐由迷茫变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