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两人互有胜负,不分伯仲。
仪瑄的心思不在棋盘上,渐渐落了下风,她也不着急。屋里渐暗下来,温长柏去把蜡烛点上,暖黄的光晕更衬的他面容如玉,他极微极微的笑了下,埋在黑暗中的半张脸,竟是说不出的寂寥。
“说吧,什么事?”
没有事,她也不会来找他。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
“哥哥”仪瑄目光对着棋盘,脑中思索的却是别的事情,她轻轻搓了下棋子,皱起眉头,“赵玉柔手上有赵臻想要的东西哥哥,你觉得会是什么?”
“赵玉柔能有什么?”他不屑。
在他看来,赵玉柔跟萧太后一样愚蠢。萧太后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家世好,就全靠运气了。
仪瑄原本,也是和温长柏一样的想法。
“前两日,赵玉柔为了驸马一事来找我,说她手中有赵晏求之不得的东西”她稍稍沉吟,抬眸认真盯着温长柏,“赵臻已是位极人臣,除了那个位子,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
“你的意思是”温长柏瞳孔微缩,面容渐渐变得严肃。尽管他不喜欢赵晏,但不代表他会希望赵臻来做这个皇帝。一朝天子一朝臣,何况是整个家族?温家从先帝时就坚定站队赵晏,赵臻如果上位,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温家。
仪瑄蜷起手指,轻轻捏了一下,“赵玉柔手上,或许有什么东西,证明当今皇上的皇位是用不正手段得来的哥哥,当初的事,你我再清楚不过了。”
赵晏的皇位的确来的不光彩。她设计陷害了赵慎,将赵晏推上太子的位置。但明眼人都知道,先帝并不喜欢赵晏,不喜欢这个玩弄权术手段阴狠的皇子,只是因为朝臣的呼声太高,不得已封了他而已。
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亲手为赵晏操办的其中因果,无人比她更清楚。
仪瑄轻轻吸了口气,她不愿意回想那些事,仿佛一遍遍回顾自己的罪恶,憋闷不已。
温长柏心里一揪。
他把手按在仪瑄的肩膀上,指骨微微发力。女孩儿的骨架子,肩膀单薄,生的实在荏苒可怜。温长柏又摩挲了一下她的耳垂,女孩儿并不以为不妥,只是懊恼着。
温长柏瞳色幽暗,目光深深在女孩儿脸上流连。他忽然在她身后坐下,下巴搁在女孩儿的肩头,闭上眼。
“哥哥”仪瑄有些诧异。
温长柏隙开一条眼缝,他睫毛细密,在烛光下影影绰绰闪动着。仪瑄不觉呼吸有些凝滞。
怪不得人人皆道温探花好颜色当真是好颜色
想什么呢?这是她哥!
仪瑄便问他:“你身子不适吗?要不要叫大夫?”
温长柏轻轻笑了,“让我靠一会儿,缓一缓就好了。”
果然是不舒服仪瑄叹了口气,她已经习惯了。从温长柏不舒服,就会拉着她说“让我抱一抱”。
好像抱着她就能治病似的。
温长柏歇了一会儿,说道:“我明天将此事告诉皇上。”
“不行。”仪瑄立马拒绝,“暂时不能让皇上知道。哥哥,你派几个人盯着赵玉柔,一定要掌握她的行踪这两天赵玉柔没动静,八成是赵臻不肯见她。”
“一旦赵玉柔出发去豫王那里,等马车出了公主府,到僻静人少的地方,你就派死士把赵玉柔的车给拦下来,说不定能找到东西。”
她的眼神冷静决绝,仿佛又回到了作为北镇抚使的时候。
温长柏看着她,默默叹了口气,“好。”
女孩儿的性子执拗,下决心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做到。如果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如果是别人,那宁愿是他。
两人将残局下完。仪瑄绞尽脑汁和温长柏厮杀,几番有起死回生之势,又都被温长柏压住。等到棋盘上无子可落时,她才很不甘心的承认,她的确是输了。
“你手生了,该好好练练。”温长柏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