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瑄请赵玉柔入座,又命丫鬟上茶,赵玉柔听了不屑道:“承你的情。本宫只喝洞山所采的罗岕,就不麻烦了。”
仪瑄笑了笑,“长公主别怪我怠慢就好。”挥手让丫鬟下去,又指着炕桌上的点心道:“我家厨娘做的栗子糕还有几份滋味儿,长公主尝尝?”
赵玉柔嫌弃的看她一眼,手握拳抵在下巴上咳了咳,神情微妙,“本宫瞧着豫王对你不错。你说的话,他总能听进去几分吧?”
仪瑄低头咬了口栗子糕,心里好笑,面上却不露出,只作出一副少女娇态来,羞答:“长公主说笑了。豫王向来独断专行。若是寻常的事,或许愿意听我的意见,但若牵连到政事,我自然是没有立场说话的。”
赵玉柔脸色一僵,有些不大好看,捏了捏手指冷哼,“你少跟本宫打太极。若不是你,驸马何至于被下狱?那日本宫说话或许有不周到的地方,却也是无心的。你只消去豫王跟前说一声,说你不介意,此事不就结了?”
仪瑄心里一嗤,微笑道:“长公主这话我听不明白。驸马下狱,明明是因为他打死了人命,有司放水,豫王要主持公道才重审这件案子的。跟我有何干系?”
赵玉柔见她装傻,气的牙根儿痒痒!分明就是这个女人!对赵臻装可怜装柔弱,赵臻怜惜她,才跟驸马过不去的。那天虽是她与萧子云一同谋划,但她又不是主谋,豫王要算账也不该算在她头上呀!
赵玉柔深吸一口气,咬咬唇放低了身段,张口便是句“仪瑄妹妹”。
仪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本宫只有这一个驸马,他若出事,本宫定食不下咽c寝不能寐。你若愿意向豫王求情,本宫一定记得你的好,日后还报给你,如何?”
赵玉柔高傲惯了,突然对人低声下气,表情僵硬语气古怪,反而显得不伦不类。仪瑄忍住好笑,心想作弄赵玉柔也够了,再不答应,只怕这女人要撒泼。
去就去吧。但是成不成,就不知道了。
她摇头吁气了一会儿,看赵玉柔急迫的眼睛都红了,才十分为难的答应:“既如此,我就去试试。不过我也没把握能说动豫王殿下。”
赵玉柔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仪瑄肯去,这事就成了大半了。她激动的握住仪瑄的手,“本宫陪着妹妹一块儿去。”
仪瑄抽了抽嘴角。无奈答应了。
赵玉柔迫不及待,立即就命人备好马车,拉着仪瑄的手亲亲热热的往豫王府去。
一路上,赵玉柔都在说此事成了之后如何感谢仪瑄。说要亲自为仪瑄送嫁,给她添嫁妆,说的天花乱坠无限好,仪瑄只当耳旁风听着,时不时“恩”“啊”两句,赵玉柔便很尽兴了。
笑话,赵玉柔要是给她送嫁,萧子云不得拿把刀杀到长公主府?
马车在京西坊的豫王府大门前停下。仪瑄抬头看了一眼王府的牌匾,跳下了马车。
赵玉柔又开始炫耀她的优越:“你还没来过王府吧?这豫王府原本只有现在的一半大,新皇登基之后扩建了一次,才有了今日的排场。改日带你去本宫的公主府瞧瞧,让你去见见世面。”
仪瑄无语。赵玉柔的公主府原本挺漂亮的一座府邸,硬是被赵玉柔俗气的审美给破坏了。用奇花异草把府中所有的留白之处都给填上,显得臃肿杂乱,器具不是金就是玉,亮瞎你的眼。
她去过一次,再不想去第二次。
王府门前立着重甲士兵,足有十多个,赵玉柔让仪瑄走在前面,自己心翼翼跟在后面。
“大人,女温仪瑄,求见豫王殿下。”
她态度自然,言语清楚,见了他们竟是不畏不惧。
其中一名士兵走上来,笑问:“你就是未来的王妃?”
仪瑄点头,“是。”
要镇住这些人,就不能害羞。害羞了只会被他们打趣。
那士兵眼前一亮,回头哈哈对同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