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和徐海军面面相觑，吴平说：“王小若秋，能说说么？”

    王若秋点点头说：“让我从头说起吧。所有人都说我表哥是个怪人，冷漠又神经质，不容易接近。可我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而且很有才华，只是被埋没了。可以说我是表哥在这个世上极少的几个能和他有较深接触的人之一。“吴平不由想起张云山那张苍白的脸，以及不断神经质眨动的眼睛，微微点头。

    王若秋接着说：“但是表哥三个多月前认识了一个女朋友，人真的变得有点怪了。他有时亢奋易怒，有时又低沉沮丧，反正是更加不容易接近了。”吴平问道：“他女朋友是什么人？”

    王若秋说：“听说叫李晓敏，我也没见过人，其他情况也都不清楚。他们交往了一个月左右，李晓敏突然不辞而别。其实他们两个年纪相差太大，表哥的条件也就那样，被人抛弃我觉得是正常的。但是表哥年纪大了，又从未经历过这种波折，受到的伤害之大可想而知。虽然他看起来反而比以前还要活跃一些，但是我知道他是装成这样，更加为他担心了。有一天，他突然来到我公司办公室，跟我说他看到‘鬼’了，当时我的反应和吴老师一样，认为他是精神受到了刺激。表哥见我不相信，就说晚上请我喝咖啡”

    吴平咳嗽一声，说：“叫我老吴或者吴大哥都可以，我也不喜欢别人一口一个‘老师’这样叫我。他是主动去找你的？”

    王若秋说：“是啊。那天傍晚我如约到了他指定的衡山路上的一家咖啡馆，我一直说要给他找个女朋友，肯定比李晓敏好，他只是摇头。到了点左右，我正要说散了，表哥突然眼睛发直，望着窗外，我以为他又犯病了，可仔细一看，不由毛骨悚然。”

    徐海军忙问：“你看到什么了？”

    王若秋说：“我看到紧贴着窗外，有一团像影子又像粘液的东西在那蠕动着，那种怪异的曲线，就和这个本子上一模一样。我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狠狠揉揉眼睛，可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就听表哥激动的说‘看到了吧？看到了吗！它就在那里，它怎么可能飘在那里！’。我当时也真是吓坏了，因为这种情况实在太诡异，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但是考虑到这是公共场合，又担心进一步刺激表哥，我还是装成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还说是他看花眼了，表哥见我不相信，显得很沮丧”

    吴平沉吟片刻，问道：“你看到一团影子？张云山可是说他看到的和一般人一样。这东西出现了多长时间？”

    王若秋说：“大约半分钟左右。”

    吴平问道：“你说当时被吓坏了，一般人这种情况下，恐怕很难顾及时间，你怎能记得准确时间呢？”

    王若秋说：“对，当时我心理时间和实际时间的确有很大差距的，当时我以为过了很长时间，可当时馆子里正好有歌手在献唱，唱的歌我也很爱听，等我回过神来时他那首歌还没唱完，所以我认为是半分钟左右。”

    吴平暗暗点头，这姑娘的确是个能够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这与她娇弱的外表形成很大反差。吴平想了想又问：“仅凭看到这一次，你就相信有‘鬼’存在？”

    王若秋摇摇头说：“虽然只是看到一次不能让我完全相信，但却让我很怀疑。我有一种感觉，表哥的死和我看到的东西有关。我的感觉一向很准。”

    吴平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可是你为什么又要打电话给我呢？”

    王若秋说：“我想调查表哥的死因，又无从着手。我想表哥既然在你的电话号码前画上那一段古怪的曲线，你一定和表哥的死有关。我很是好奇，就给你打去电话。”

    吴平问道：“你不害怕吗？这样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

    王若秋说：“自然是怕的，可是我很在乎表哥的死。何况我现在不是也没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