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昕讲了一个自己过去的故事。吴平静静听完，说：“林医师，有两个关键的地方你好像忘了说。第一，你们进山后究竟经历了什么？第二，那份资料现在哪里？”

    林至昕含笑摇头道：“抱歉得很，这些我不会说，一些历史应该被时光埋葬掉。”

    吴平说：“好吧，但是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

    林至昕笑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没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但是答案恐怕会让你失望。你朋友的病，治不好。”

    吴平心凉了半截。林至昕接着说：“伤口在额头正中的松果体。大家都以为松果体只是一个退化了的器官，但我发现松果体内部有一小块奇特的触突结构，我叫做x结构，甚至能够感应到量子效应产生的时空涟漪。诸如心灵感应、第六感之类的特异现象，都与这个结构有关。辐射刀射出的奇异射线，我叫做s射线，正好切割了这块结构。伤害是不可逆的过程，高热只是初期症状，随后会出现许多奇异症状，甚至病人的遗传基因都会发生改变。这是一种生命本质上彻底的‘质变’，我们称其为‘羽化’。病人最终将失去生命，目前的医学手段，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改变这一过程。”

    吴平呆了半晌，问道：“多长时间？”

    林至昕说：“这个不一定，要看各人情况，不过一般不会超过一年。”

    吴平想了想问道：“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杀死的人越多，你女儿就越安全？”

    林至昕说：“这个嘛，的确很难解释，不过以我的观点，这不是一种普通的病，可以看做是一种宏观化的量子现象，它有一种特殊的性质，既每次历史所容纳的事件数量是有限的..怎么说呢，你可以想象成一条公路，只能容纳一定数量的车子。听起来很神奇，有悖常理，但确实是这样。”

    吴平听不大懂，一脸茫然。林至昕笑了笑又说：“其实，这不是死亡。死亡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这种病不是。‘羽化’是一种超脱，一种拯救，你甚至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种生命形式的升级。生命在另一个世界里得到升华，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囿于人的狭隘观念的束缚，才会愚蠢的纠结于生死这个问题上。”

    吴平冷笑道：“这么美好的事，为什么不让你女儿去领略呢？”

    林至昕说：“小榕么，她是特殊个体，还另有使命，暂时还不能‘羽化’。”

    说完林至昕往后一靠，双手抱着后脑，闭上双眼微笑道：“就这样吧，该说的我都说了，再会，我的朋友。”

    吴平知道他不肯再说，起身看他一眼，走了出去。肖志国一直等在门口，见了问道：“怎样，他对你说什么了？”

    吴平摇摇头说：“他就说了一个故事。”肖志国一怔：“一个故事？”

    吴平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人？”

    肖志国说：“这人肯定是死罪了。刘局说要着落在他身上搞掉‘黑石教’，这个邪教实在太神秘了，他是难得的线索，总之还要先调查。”

    吴平摇摇头说：“恐怕不容易。他老婆女儿呢？”

    肖志国说：“事情主要是他一人做的，他老婆算个从犯，现在拘留在看守所。他女儿已经放回家了。”

    吴平一怔：“你们把林小榕放了？”

    肖志国说：“他女儿又没犯太大的事，何况她还怀孕了，只好放了。”

    吴平一愣，立时想起了林至昕那句话：“她还有特殊使命”良久，吴平说：“你们不该放了她，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以后很难再找到她了。”

    肖志国强笑道：“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吴平摇摇头，眼前似乎浮现徐海军那憔悴的面容，心里不禁一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