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向下滚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袁灵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后背疼痛异常,转动脖颈,看到后背已经被包扎好,又抬眼向四周望去,简陋的房间内摆了一张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破桌子,几条修补严重的长条凳子,其余便再无他物,倒是墙壁之上,挂了七八张动物的皮毛,这莫非是一个猎户家里?
正在思索间,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推门走了进来,放下弓箭,随手将几只死兔子扔到地上,见袁灵子醒来,一张嘴嘻嘻一笑,一口漂亮的白牙格外惹人注目,道:“小师傅,你醒了!哎呀!真是万幸!你的伤势可是不轻,幸亏我发现的及时。”
金营,后帐。
无数的死尸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死气沉沉的味道,鲜血流出,渗透到地面上,形成了大片大片暗黑色的痕迹。
张居中肥胖的脸上满是汗水,说不清楚是吓得还是来回奔波指挥金兵累的,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死尸,每个人表情都不一样,有在睡眠中悄无声息的死掉的,浑身上下插了好几根箭,几乎是一击致命,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看上去诡异异常,有的则面目狰狞,血肉模糊,如同地狱间的恶鬼,张居中看了一会儿,感觉异常恶心,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进入一个保存完整的帐篷内休息一下。
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忽闪着袖子扇着凉风,嘴里低声骂道:“这帮滚蛋,什么腌臜破事儿都塞到老子的手里,天气这么燥热,臭气哄哄的又他妈的这么吓人,我呸!”一口浓痰吐到地上,不解气又连连吐了几口,鼻子在空气中又连连嗅了几下,骂道:“离这么远怎么血腥味还这么重?真是的,晦气!”
“晦气?如此尸山血海的美景你竟敢说晦气?你这肥的像头猪的死胖子是瞎子么!”一声嘶哑而阴沉的声音响在张居中的耳旁,吓得张居中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却又十分灵活的窜起,身体紧紧靠在帐篷上,瑟瑟发抖,刚才阴沉声调的让他冷到了骨子里,抬起头刚要喊叫外面的忙碌的金兵,一张惨白的脸庞逼近他的面前,手如闪电般伸出,一把扼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眼前。
谭少坤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在半空中抖动如筛糠的胖子,五根手指紧紧的掐住他的喉结,看着他脸色慢慢变得通红,眼睛因惊恐而凸出,一张嘴巴张的老大,拼命的想要呼吸却只能无助的任由口水流下嘴角,整个人可怜又可笑,眼睛里满是惊恐,不甘,还有对活下去的乞望。
“我松手,你最好不要大声的叫,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更后悔碰到我。”谭少坤眼睛紧紧盯住对方惊恐万分的眼睛,冷漠而无情。
张居中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使劲儿的点头示意,诚意十足,不过整个人在半空间手刨脚蹬,好像风中凌乱的破布娃娃一样的造型,委实有些可笑。
谭少坤看到胖子已经到了极限,看着你那张扭曲而可怜的胖脸,顿时感觉味同嚼蜡一般无趣,手松开,胖子手脚无力,站立不稳,结结实实的坐到了地上,疼的眼泪都要流出,也不敢哼叫半声。
好半天恢复了知觉,张居中站起身,挪到谭少坤身边,道:“多谢英雄不杀之恩,不知道小人哪里能够为英雄效劳?”为了活命,他把姿态摆到了最低,一脸阿谀奉承的奴才样,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谭少坤没想到这胖子是如此的没有节操,一转脸的功夫就背叛了自己的主子,跑到自己这边献殷勤,拍了拍他的肥脸,道:“你倒是识时务,放心吧,本公子对活人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外面那些死人比较对我的胃口。”
张居中听他说的这些裤子都要吓尿了,战战兢兢的问道:“那小人做些什么?”
谭少坤看着他异常肥胖的身躯,嘴角带着一丝难以明昧的笑容,缓缓道:“你的作用可是非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