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账的画面诡异中透着唯美生动,岳飞坚毅的脸庞一丝不苟,粗壮而修长的手指稳稳的捉住刺青的针,手心白玉般的小碗中血迹朱红,李娃怀中抱着婴儿,眼神慈爱而心疼,叶良辰这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正幸福的吸允着甜美,眼尖还带着泪珠,不时的扬起头闭着眼睛嚎两嗓子,心疼的李娃将他搂得更紧了。
一炷香的时间,岳飞自己大汗淋漓,如释重负,李娃眼含疼爱,抱着已经睡去的婴儿冲着岳飞一笑,轻轻的道:“这小子将来肯定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这般疼痛下竟然能睡着,也真是难为他了。你在他后背刺了什么?”事关重大,李娃也是不放心。
岳飞神微笑着低声道:“满江红!”
李娃楞了,满江红乃岳飞所做,流传不说尽人皆知,也是十有八九,何必刺在一个孩子背后!
岳飞看出爱妻眼中的疑惑,摇摇头,道:“不必追问,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我知,他知,就足矣,多一人知就多一分危险!”
李娃点点头,收拾了一下身上,又把婴儿放到床边,耳轮中忽然听到账外有人说话:“牛伯伯,大帅和夫人在里面,你现在进去多有不便。”
岳飞用湿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正坐在椅上休息,听到外面人声,道:“外面是何人喧闹,进来答话!”
话音未落,伴随着一阵粗犷的笑声帐帘掀起,一个满脸络腮的粗壮将军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岳飞,笑眯眯点点他,道:“老岳,你看这又不是在帅账,我老牛也就是来你这串串门,你看你咋还让岳云拦着我呢!”
岳飞一见牛皋赶忙站起,对于这位结拜老大哥,岳飞还是相当的尊重的,道:“不知道是牛大哥,未曾远迎,还望海涵。”
“海涵个屁呀!你说的那个,我老牛能听懂么,你知道俺老牛最烦那些酸的了。”牛皋一屁股坐在岳飞旁边的椅子上,眼睛微微一扫,看到了不远处的刺青用具,眉头微微一皱,又极快的恢复了神色。
岳飞递过茶盏,笑道:“不知大哥今日一大早找我何事?”
牛皋神色一正,低低的声音问道:“你今日为何封了大营?我派人出营被营门官阻拦,特来询问一下军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岳飞笑着摇摇头,道:“没有,军中若出了大事,我这一军主帅还如何能在这后账?”
牛皋瞪着一对牛眼,仔细的查看着岳飞脸上的面部表情变化,见岳飞说的云淡风轻,一脸的自然,心中暗暗好笑,你还当所有人不知道后账发生的事么,军中人多眼杂,人的密集程度都让人发指,消息走漏的速度也是惊人,想来此时所有的大将都已经收到了消息,饮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道:“如果这大事发生在后营呢?”
岳飞心头一惊,脸上神色如常,道:“后营?后营哪里算的了大事?想来是金营派出的细作,妄图刺探军情,从后崖潜入,发现棺材,想躲避在其中,故此把叶传宗的尸身偷走,不想被木匠林飞发现,所以遭了毒手,没想到其中一人从山崖摔落,跌落到灵棚之上,露了马脚,所以才掠了叶夫人撤离而去。弟心中内疚,故此下了封营的命令,同时也在后营布置了一千人马,以防后患。”
牛皋听得一愣一愣的,认识了十几年了,才发现眼前的兄弟还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一通瞎话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挺符合现在的状况,若不是自己知道详情,换个人,还得被他框了过去,直愣愣的看了岳飞两眼,苦笑道:“兄弟莫要骗为兄,为兄想来比你知道的详细!”
一言惊起千层浪,岳飞剑眉微微上挑,沉声问道:“不知道大哥知道些什么?”
牛皋低声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都怪我一时好奇心作祟,比如说,传国玉玺!”
岳飞猛然挺身站起,两眼紧紧的盯着牛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