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道:“一会儿我吩咐背嵬不拦着,你们担着这个人前来帅账,大帅要见他。”
来人离去,岳云转身走进大帐,想着道人刚才的话,一时入了神,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名靠近大帐的背嵬将脚后跟的一枚铁钉射到大帐的底部边缘的牛皮上,铁钉的尾部连着一条细细的丝线,头部快速的微微倾斜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盔中一物借力进入耳中。
岳云朝岳飞点点头,道:“大帅,果然如这位仙长所言,那位被探马所救之人清醒过来了,末将已经令军医将此人送来大帐。”
岳飞点点头,深深地朝袁子通行了一礼,道:“鹏举刚才失礼了,有得罪之处还望道长见谅。”
袁子通连忙摆手,道:“大帅不必如此,贫道业已算出大帅有此劫难,唯今之事,是如何化解,才是首要任务。”
岳飞点点头,道:“今夜本帅在平阳山顶埋伏一路人马,仙长以为如何?”
袁子通摇摇头,道:“大帅,你还是不懂武林中人的行事,这也难怪,你想想看,能从百丈崖上下来还能安然无事的,身手又岂非一般兵将所能比拟,安插人马只会白白暴露,所以我们,要守株待兔,让刺客乖乖的往陷阱里跳!”
岳飞眼睛一亮,道:“仙长你是说,用帅账做诱饵,旁边设置埋伏?”
袁子通冷笑:“岂止,帅账中贫道也要布下各种机关,让来犯之敌不死也要重伤,否则情结军中将士很难抓住此等强敌。北国中罕有这样的高手,若是南宋之人,贫道也不枉开一次杀戒,看看这等狼心狗肺之徒,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正在谈话间,四名侍卫抬着担架走入大帐。叶氏是一个妇道人家,从进大帐到现在,一直低头不语,哄着孩子,免得哭闹声影响他们的交谈,好在叶良辰很乖巧,依偎在叶氏的怀抱中睡得很香甜。听见有人走进大帐,叶氏抬头观看,一时木呆呆如泥塑,眼中泪水大颗的滴落,紧紧的用手捂住嘴巴,死死的盯住担架之上的人
“夫君——”叶氏一下跪在担架旁,用手摸着叶传宗紫黑的脸庞,叶良辰也被母亲的喊叫声惊醒,闭着眼睛开始大声的啼哭!
袁子通也认出了叶传宗,见他面色青紫,紫中带黑,黑中又透着亮,整个脸都胖了一圈,整张脸的皮肤都被崩的紧紧的,嘴唇处,还保留着黑血丝,赶紧低下身,把手腕放到膝盖处,开始诊脉。
叶氏被袁灵子拉到旁边,哭哭啼啼的看着一身紫黑的丈夫,叶传宗的眼睛微微睁开,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也禁不住泪眼婆娑,流着眼泪也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最大,咧着嘴,笑着看着依然在哭闹的孩子。
脉象微弱,毒气已经弥漫全身,要不是军医及早的灌下解毒药,叶传宗早就死去多时了,即便如此,也是油尽灯枯,灌下的药虽说也有解毒的疗效,可毕竟不是应对的解药,挺不了多长时间。在路上之时,叶氏就告诉了自己叶传宗的身份并求自己给丈夫算上一卦,灯芯如丝有风近,火苗似豆光不明,这卦象已经是大凶之卦,但卦中灯灭之前光如白昼,一时照亮满屋,窗外风势也无法吹灭,又急快的消失,自己怕叶氏担心,并没有告诉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袁子通站起,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岳飞见袁子通也面露为难之色,知道他对这担架之人也是束手无策,心中也是感叹这一对夫妻的苦命,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之时,心中虽可怜这一对夫妻,但战事更为要紧,道:“道长,刚才您说三才山战事该如何应对,如今这位探马所救之人也在,战事已经弓在弦间,不知道道长有何高见?”
袁子通深深地看了岳飞一眼,道:“大帅,贫道有个请求,这一仗您不必出手,只能协作,如果出手,连带而来的血光之灾,贫道也无法化解,这一点,您要切记,千万不要出兵!”
岳飞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