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就连原本最照顾他,可怜他的教书先生也认为他天资愚笨,将来撑死当个秀才,要想考上其他的功名,那是天方夜谭。
不过即便如此,胡深大娘还是担心他有一天会威胁到自己儿子的地位,于是花钱找了几个晋西有名的地师,游说了胡深他爹,说这孩子的命中有大变数,如果不离家,恐怕会祸及家人。
因为当时在闹长毛贼,也就是太平军的关系,胡深的爹根本顾不上深究这些事,原本还想等事情稳定之后再商议的,谁知道太平军为了北伐,绕道山西,直接攻下了晋西境内的垣曲。
垣曲一役清军失利,朝野震动,清廷知道如果战事再次失利,临汾就会落入太平军手中,那么接下来就是平阳、太原
胡深的爹为了战事只得草草同意了将胡深送到地师会,这一点头,胡深就再也没有回到那个他出生的府邸。
“我去地师会的时候,我娘送了领头师父不少的银子,也给了其他人不少的好处,否则,我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因为我实在太笨了。”胡深苦笑道,“最终他们碍于收了我娘那么多银子的关系,把我安排在了万言阁,虽然每日烧水煮茶不算辛苦,但日子过得实在无聊,无聊之时,我就以书为伴,没想到,那些书改变了我的一生,这就是为什么,我收你为徒的时候,定下每日必读的规矩。”
唐安蜀点头道:“师父,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把钥匙,就是你在万言阁中发现的?”
胡深挪动了下身躯,唐安蜀赶紧放下盒子,上前帮他调整了下坐姿,又将躺椅稍微挪了挪。
胡深舒服了些后,又道:“准确地说,这把钥匙不是我发现的,是看守万言阁的胖师父发现的。”
唐安蜀问:“胖师父?”
“对,胖师父。从我进地师会第一天开始,我就叫他胖师父,他也喜欢大伙儿这么叫他,但是他叫什么名字,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每个月都会离开地师会一次,去尘世寻欢作乐。”胡深陷入回忆中,双眼直直地看着天空中那个朦胧的月亮,“那是会中特许的,至于为什么,当时我并不知道。”
某个冬日的深夜,睡梦中的胡深感觉自己被人抱起,等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万言阁顶层的杂物间之中,而坐在自己跟前的,正是那个平日内慈眉善目的胖师父。
不过此时的胖师父,却是气喘如牛,腹部还受了伤,能清楚地看到从绷带处渗出的鲜血。
胡深看到血的时候,立即清醒了,爬起来就道:“胖师父,你受伤了?我去给你拿药。”
胡深要走的时候,被胖师父一把抓住手腕:“你不能去,会吵醒其他人的,我时间不多,接下来的话,你要记清楚了,一个字都不能忘,你能做到吗?”
胡深想了想,面露难色道:“胖师父,我不明白。”
胖师父捂着腹部:“你不用明白,就是因为你不明白,我才会在万言阁二十名门徒之中选中你,你虽然的确愚笨,但你知道自己的缺点,会去加以弥补,这才是可贵之处。”
胡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你说吧。”
胖师父回头看了一眼堵好的门,低声道:“万言阁大门之上的万言石你记得吗?”
胡深点头,胖师父又道:“在万言石上面,有一块松动的石头,在石头缝中,我藏了一把钥匙,那把钥匙,是找到金陵简的关键,你重复一遍我刚才的话。”
胡深回忆了下,皱眉将胖师父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胖师父听完摸着胡深的头,竟流下了眼泪:“孩子,也许从今天之后,地师会将不复存在。”
胡深纳闷地看着胖师父那双流泪的双眼,根本不明白即将会发生什么。
回忆到这的胡深长叹一声:“胖师父说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