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极瘦,又笼在宽大白纱里,整个人看起来轻灵似烟,缥缈如岚。她不紧不慢走过来,淡樱色唇瓣紧抿,修长莹润的脖颈宛似天鹅,两颗小小的痣并列在白皙肌肤上,非但不失美感,反而有种别样的小性-感。当看清楚这两颗痣的存在,慕容泽如遭雷劈,似僧入定——
卿卿的鹅颈上,就有一模一样的两颗小黑痣。
当年恩爱缠-绵,他对她身体每个部分都十分了解,只消一眼,他便清楚,这两颗痣就是从前的两颗!
怎么会这样?
这位小师妹擅烹饪弹琴,全是卿卿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战惊石睨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慕容泽,清清嗓子拱手为礼:
“姑娘来了,请放心,尊师安然无恙,不过是喝了很多酒,醉得有点沉。”
宁卿卿当然发觉了慕容泽的怔仲,笼在宽大纱袖里的手不由微微握起。
经年一别,再见时,他似乎仍是旧日模样,只不过出奇的瘦。她本以为自己看到慕容泽不会再有任何情绪波动,可惜,她高估了自己,同时也低估了从前那段爱情的力量,无论是缠-绵-悱-恻,还是恨之入骨,往日种种,都已经深深埋藏于骨血当中。
战惊石又瞪了慕容泽一眼。
这家伙,主意都是他出,怎么临到关键一言不发呢?
“不知姑娘能否告知芳名?”他只好又开口。
“白无心。”
师傅无恙,他们似乎也不是为被迫停战而有不满,闹这么一出,究竟是为什么?
“尊师武功卓绝,我们两个……仰慕得很,不过……”
“王爷不想停战?”
宁卿卿清冷开口,即使心里清楚战惊石是为了自己而复仇,她仍然无法苟同这种让天下陷入大乱的做法:
“那日在天机门,师傅与二位交手时曾说二位不是真正的男人。此话,颇让人认同。战王爷,您为一己之私,让南越陷入长达四年的征战,可想过无辜百姓么?王爷权势熏天,见过战乱中流离失所的人,为一口吃的,不惜卖掉自己的骨肉吗?还有,整个整个村子被烧杀抢掠,变成亡魂聚集所?”
说到战争,她的口吻有了些许变化,和记忆中的画面重叠一处。
慕容泽再也忍不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紧紧抱住她的腰,再也不肯松手。
“你干什么?”
“慕容泽?”
“放开小师妹!”
宁卿卿,战惊石和隐身暗处的白小四同时出声。
然而,慕容泽像被施了法,双臂如铁箍,用尽全身力气钳住她。
“是你!”他语无伦次,“我没猜错,真的是你!可是,为什么不一样了?为什么?”
说着,他就伸手去掀她的面具,他甚至做好被狠狠揍一顿的准备,只是,想象中的反击并没有来,怀中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轻而易举就让他拿掉银色面具,反倒是掠身过来的白小四从后一掌击中背部,噗,咳疾尚未痊愈的他吐出一口鲜血。他压根没去管鲜血喷涌在哪,眼睛定定望向露出来的容颜——
柳叶眉,秋水目,樱唇粉腮,别样风-流。
是她?
是她!
果然是她!
白小四对慕容泽出手的瞬间,战惊石对白小四也发起了攻击,不过被白小四灵巧躲过。
等他想再出手,虎目回首一掠时,也同时怔住——
竟然是宁卿卿!
“放开她!”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刃抵至慕容泽的脖颈动脉处,白小四笑眯眯的眼睛里腾出杀气。
“不,我不会放开!”
激动之中,慕容泽连“朕”这个称呼都忘了。
他贪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