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阮朗下山了,薄唇紧抿,面无表情。
他一上街,就发现了很多穿着自家府上家丁衣服的人。
“你们在找什么?”他抓住一个家丁的手臂冷声质问。
难道爹也知道这事了?
家丁一愣,看清阮朗的脸后激动的都快晕过去了,“少爷,小姐高烧不退,老爷命我们前来……。”
家丁还未说完,阮朗就疯一般的往家里狂奔而去。
京城谁都清楚阮家小姐的身子,只要她一生病,大家就会想的不是她什么时候能好,而是想着她还能不能熬过这一次。
所以上辈子阮战才会孤注一掷把阮甜嫁给了荣启。
阮朗飞奔进阮甜的院子时,何氏迎面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何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你是不是还嫌你妹妹活得太久?是谁让你带她出府的?你不知道你妹妹的身子才刚好了一些吗?”
阮朗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他就是瞧着妹妹的气色好了很多,才想着带她出去玩的。
何氏不想再看到他,转身看向了阮战,“老爷,上次神医说的事。”
阮战紧拧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再看看吧。”
就是再有一点希望,他都不愿将女儿推入那个火坑。
何氏抹着眼泪。
厉王府,荣启刚从练武场回来,全身湿透,单薄的黑衣紧贴在了他健壮的胸膛上。
接过侍女递来的白巾,他面无表情的听着手下汇报。
“阮家小姐病倒了?”
手下一愣,迟疑的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为何王爷要自己汇报的事里多了一个阮家小姐。
“为何?”他眸子漆黑,语气冷淡。
手下猜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便斟酌着说了几句,“阮家小姐自幼体弱,说是今日外出游玩的时候染了风寒,这才病倒的。”
荣启神色不明的擦完手,冲完澡换上衣裳就去了书房。
到半夜,阮甜的烧总算是退了一些,别的人都去歇息了,屋里只有绿荷守着。
荣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了进来,绿荷被他用石子点了睡穴,此刻正睡的香。
阮甜在床上躺着,额头上盖着浸了水的白巾。
荣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会儿后竟然动作自然的在床边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阮家小姐这模样就是生着病也十分合他心意。
白日粉嘟嘟的嘴唇此刻干涩得很,荣启拿过一旁的水,用食指沾湿后眸色微暗的在阮甜的唇上涂抹起来。
阮甜紧蹙着眉头下意识的摆头想要逃开。
荣启拧了拧眉,冷着脸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丸就塞进了阮甜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阮甜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
荣启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会儿后起身给绿荷解了睡穴后便出了相府。
第二天就在阮战都承受不住准备去找荣启谈的时候,阮甜竟然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大夫连连称奇,说不仅阮甜的烧彻底退了,就连她的身子都改善了不少。
“小姐有上天庇佑,是大福之名。”各个大夫不谋而合的笑着奉承。
&nsp;何氏激动的朝天上拜了拜,给每个大夫都赏了不少的银子。
大夫们美滋滋的拿着赏钱出府了。
阮甜单手撑着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绿荷见了赶忙上前小心的扶住她,在她背后塞了一个枕头。
阮甜靠在软绵绵的枕头上,或许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的缘故,她的反应总是慢了半拍。
何氏一夜都未睡好,此刻见阮甜没事了,睡意就袭了上来。
阮甜软声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