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恨拉着沈笑衣急奔,一边四下观望是否有可以藏身之地,一边不耐烦的道:“此话说得尚早……”
此刻已奔到大道,四周平坦无垠,哪里有可以藏身之所,公孙无恨不觉暗暗叫苦。
沈笑衣又吐了一口血,道:“你放我下来,我拼了最后之力和这个朱长风拼个你死我活……”
朱长风也从山野奔上了官道,他身材矮胖,犹如在地上滚着跑一样,虽然滑稽,但却滚得飞沙走石,速度极快。
公孙无恨见前面大道上一老一少两人驾着一辆驴车缓行,那少女牵着驴,走在道边灰头土脸。车上老妇也衣着暗淡,但却梳妆得整齐。
公孙无恨心急火燎,见驴车行走缓慢,拉着沈笑衣便从旁边掠过。瞥见那少女虽然布衣裹身,却眉清眼秀,颇为眼熟。
沈笑衣强行运功,气血翻滚,不觉双眼发黑,脚步踉跄。只听朱长风在身后哈哈大笑,踏步追来。公孙无恨内心焦急,不觉沉吟道:“我公孙无恨本在朝为官,难道今天就要命丧在这进京的官道上了吗?”
朱长风追到近前,挥舞着双锤,呼啸声猎猎作响。哪知那布衣少女突然一带缰绳,驴车横摆,挡在了官道中间。
朱长风始料不及,“砰”的一声一锤击在驴车上。朱长风何等功力,只见木屑乱飞,驴受惊乱窜,那老妇应声便飞上了半天。朱长风自己和公孙无恨无不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知那老妇不急不躁,犹如一尊安详打坐的菩萨,盘膝在空中翻滚上天,又翻滚落了下来。
朱长风一呆,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挡道?”
那老妇立在官道中间,一掌负在身后,一掌竖立于胸前作合什状,口中念道:“无量寿佛,贫尼不过是一个过路人。”
公孙无恨见有人插手,甚是差异,这朱长风武功不弱,却莫让别人吃了亏。他回头观望,却见那老尼负在身后的手连连挥动,作势要他们快走。
公孙无恨想即使可以走,以沈笑衣目前的状况也无力再走多远,不如干脆一看究竟。
只听朱长风道:“原来你是个出家人,既然六根清净了,今天我六扇门追拿要犯,你横加阻拦,是想与朝廷作对吗?”
那老尼微微一笑,道:“我好好走我的路,你快步追来致使我毛驴受惊,又砸烂我驴车,现在说成我与朝廷作对,大人这帽子扣得有点高啊?”
朱长风见老尼刚刚的轻功很是从容,一时不知道底细,他毕竟少在江湖走动,怕错生枝节。口中叫道:“那就快些闪开!”
老尼站在官道中间并无让开之意,只听她又道:“六扇门既然是官府衙门就应该讲求真凭实据,大人刚刚说我与朝廷作对,这话要是传出去,我岂不是再无清修之日?”
旁边那小姑娘突然道:“师傅,这位官爷肯定平时为虎作伥惯了,来到民间才这样飞扬跋扈……”
朱长风一听这话倒还真有三分犹豫,自己是朱允炆的堂伯,朱允炆根基未稳,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影响不好。他一挥金锤,道:“你这区区驴车值几文钱,我赔你便了……”
那小孩姑娘又道:“驴车不值钱,我师傅在江湖的名声值钱,你说她对抗朝廷,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朱长风怒道:“你要怎地?”
那姑娘道:“官爷既然此刻身在江湖,就要按江湖的规矩来了结,只要你能接得了我师傅三招,你该抓谁就抓谁,要是赢不了,这几个江湖中人就该放一条路走……”
朱长风“哈哈”大笑,道:“岂止三招,三十招又何妨……”
那老尼“叮”的一声抽出一柄细长的剑来,道:“好狂的口气,胜了我手中之剑再强词夺理不迟……”
朱长风虽然有所忌惮,但见那老尼毕竟瘦瘦弱弱的,口中连道:“来来来,快些进招!”
那老尼一抖手腕,手中长剑竟然“嗡嗡”作响,剑尖颤动,“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