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骤起,樱岛美姬便觉得黑云压顶,撤招回身,绕着一根松树转了一圈才避开。
公孙无恨从松林深处跑来,铁尺“嘭嘭”两声巨响便击断两根碗粗的树木,“轰隆”声响,挡住了后面追兵去路。
松涛阵阵,曙光初露,不觉天色将明。月冷星稀,黎明之前最是黑暗。
三人搀扶一体,跌跌撞撞,往林深树密之处窜去。向着晨光,一路疾驰,公孙无恨过一段距离又往回踩乱脚印,让人无迹可寻。
一时无法细辨方向,三人出了树林,只见四周怪石嶙峋,奇峰林立,别是一番险地。乾寉真人猛然“哇”的吐了一口毒血,拉住二人,道:“我……我是不行了……走不动了……”
公孙无恨环顾四周,道:“此处山势险恶和梅岭极为相似,梅傲天需九龙剑练功,必定在追来的路上,地煞圣母及天魔教徒更是近在咫尺,我们得再走一段,寻个僻静之所为乾寉前辈疗伤才行……”
沈笑衣见乾寉真人面如金纸,急道:“前辈,我以‘无极玄禅功’为你运功抑毒,定无大碍……”
乾寉真人摇摇头,道:“不必费劳了,我已了无牵挂,到了灯枯油尽之时了,我现在要将体内剩下的五十年功力全部输予你。”
沈笑衣闻言大惊,道:“万万不可!你若无内力护体,必定毒发身亡……”
乾寉真人苦笑了一下,道:“我一生孤苦,未能将一镜门发扬光大,有负师傅之恩。师妹温玉仙与我原本情投意合,那知我学艺不精,又未能保护好她,有负师妹之情。残废苟活二十年,又中‘双花散’之毒,未能雪恨,难道你让我死不瞑目么?”
沈笑衣声音颤抖,哽咽道:“前辈与我虽无师徒之名,我却得前辈二十年功力,此恩此情犹如再生父母,我又何以为报呢?我拜金灯上人为师在前,无法与前辈再行拜师之礼,刚刚前辈说自己一生孤苦,我便拜前辈为义父,为前辈养老送终,还望前辈答应才是!”
乾寉真人连道:“很好很好,这比拜师强多了……”
话到中途又吐了一口毒血,气丝如游,好似已力不从心。公孙无恨忙道:“沈兄,既然乾寉前辈执意要授功予你,事不宜迟,你若再推脱,只怕彼此都留下遗憾。我们就近寻个僻静之所,我为你们把风。”
沈笑衣双目含泪,不敢再言,两人忙挽起乾寉真人寻密林深处走去。
来到一处平地,四周是耸立的怪石环绕,离开大路已远,从外不易察觉,公孙无恨问道:“前辈,你看此处如何?”
乾寉真人四周观望了一下,道:“劳烦公孙捕头费心了,行功期间,勿让生人靠近……”
公孙无恨拔出铁尺,道:“前辈只管放心,只要我有命在,定保二位周全!”
话刚说完就纵身上了一尊巨石,四下观望之后,回身点头示意四下无人。乾寉真人便邀沈笑衣面对面盘膝端坐,双眉慢慢伸向天空,又慢慢搅在一起,像一根编织在一起的绳子。
眉绳不断向上延伸,又向下弯曲,最终点在沈笑衣的头顶百会。真气激荡,两人四周的野草向四面倒伏,沙石随风而动,围成了一个圆圈。
公孙无恨伏在暗处,见这番情景,不觉暗暗称奇。乾寉真人手脚被残,竟能将功力练到这般神出鬼没、化眉成骨,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也难怪断了他手脚又被扔下“天目渊”,天魔地煞还是不能放过他。这番沈笑衣前后得了他七十年的功力,不说天下无敌,也是当今武林罕有对手了吧!
只见天空渐渐亮明,此处除了茅草有一人多深,已经少有树木。不远处一根枯树上歇着一只大鸟,正是“鵟豹”。
公孙无恨不觉暗暗叫苦,回头见二人传功正值关键时刻。这只大鸟自是念主,但是歇在此处,岂不更是给地煞他们自暴位置?
他捏了一颗石子在手心,暗暗盘算要不要击飞这只傻鸟。又想沈笑衣在这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