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梅傲天所言,一时怔住,神情恍惚。贝蝶舞从后面冲过来,在铁链上蜻蜓点水般连跨几步,腾空飞起一鞭,喝道:“好个恶妇,静波师太好心救你,竟然不知好歹”
白衣妇人头也不回,一伸手便抓住鞭尾,就好似脑后长了眼睛。贝蝶舞使劲收鞭,那里扯得回来,长鞭被拉得像是一根琴弦,直线般纹丝不动。贝蝶舞一脚脚跟点在铁链的空洞处,一脚脚尖勾住铁链,死死把持住。两人在一根铁链上相斥着,端是惊险万分。
贝蝶舞终是不敌,慢慢向前滑出。她突然飞身而起,双脚连环踢向白衣妇人的面门。白衣妇人看也不看,一挥手连鞭带人便把贝蝶舞抡了起来。沈笑衣大惊,从另一边铁链上冲过去,断剑一指,发出“嗡嗡”的啸叫。
白衣妇人听闻隐隐的剑气之声,吃惊的赞了一句:“好剑法!”
她将贝蝶舞硬生生的抡得飞了一圈,纵然贝蝶舞艺高胆大,在这样的悬桥上,下面便是蓝汪汪的深水寒潭,也吓得花容失色。那妇人一松手,便将空中的贝蝶舞掷了过来,沈笑衣百忙中收剑回身,想一把抓住,那知一脚踏空,直向寒潭中跌落下去。
群雄发出一阵惊呼,沈笑衣抬头一看,只见乾隺真人一道白眉缠住铁链,一道白眉缠住了贝蝶舞的长鞭,两人连成一串悬在半空。
容不得他多看,只觉寒潭的冷气阵阵扑面而来,真是不愧叫“冰魄寒潭”。他不觉心底一凉,想道:马上就要掉入这深潭了,他就要这样死了,小师妹没掉下来终将是好的,她还年小,那么天真无邪的!
脚尖感觉到潭水寒意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一个飘浮在水面的酒缸,这应该是“梅花酿”。他足尖一点水面,提气向酒缸纵去。
飞身到了近前一看,酒缸上黑乎乎的一团并不是封的泥封,而是一颗披着头发的人头。一个人身子被整个装在酒缸里,只留着一颗头在缸外面。
沈笑衣真气运转全身,足尖在水面点出一串水花,已轻轻落在了缸沿上。酒缸虽然猛然一沉,居然可以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
他低头一看大吃一惊,缸里的人赫然就是“百变隐者”童还山。他推搡着连叫几声,童还山似乎已是中毒,虽还有呼吸已昏迷不醒。
他连忙查看另外几个酒缸,苏北双狼廖大同c廖小异都在,还有一只缸中一人马面虬须c衣着质地高贵,想必就是振威镖局大当家‘金背白鲤’公冶骜,最后一缸正是大师兄“排云掌”焦昆。焦昆内力精深竟也会遭到暗算,一定是梅四海突然发难,没有提防。
梅四海c梅偌楠及“子母双星剑”王彦蓉一家果然不在,这个表里不一c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沈笑衣正暗暗气愤,忽听对岸群雄大呼小叫,火光冲天。只见锦衣卫在桥头将箭绑上麻布,沾了火油射出,一排排的箭带着红光照亮天空。
群雄只有一些木板可以挡箭,如何抵挡得住,有人身上着火跳下潭来,不知伤亡多少。
混乱中,只见乾隺真人已拉贝蝶舞上了铁索,双眉狂扫如飞,扫落射向他的箭支,嘴里却大叫:“玉仙,玉仙”
温玉仙并不理会,身形如一片被风吹起的白布,漂浮不定,锦衣卫被她连连打翻几人,梅傲天大叫:“让她走,不要伤害她”
温玉仙从锦衣卫桥头让出的缺口飞驰而去,空中还久久可闻其发出凄厉的笑声渐行渐远,如鬼哭神嚎,尖厉裂心。
乾隺真人在桥中间,默然不语,茫然失措。也许这等变故来得太快,不知温玉仙为何不与其相认,还是别有缘故。
沈笑衣将酒缸聚在一起,又找了几块飘拂在水上的木板,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木筏,将童还山c焦昆等拉出酒缸放在木筏上。
铁索桥头一览无余c无可遮挡,群雄几乎赤手空拳抵抗火攻,伤亡惨重。沈笑衣守在桥底,抬头注视,只待有人跳下来就纵身相救,筏上已不知不觉间救了各派的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