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做过皇帝的人,那冷冰冰的眉眼是极有威慑力的,但孙文彦早对韩运心怀不轨,精虫上了脑,看什么都是刺激的。
韩运倒是大摇大摆:“我衣服呢?”
他头发滴着水,水痕顺着白里透红的脸颊到性感的下巴、锁骨,浑身酒气还没散去,眉梢眼角都还带着醉意。
孙文彦咕咚一吞口水,眼睛发直:“脏的,给你丢洗衣机了”
他早就想把韩运那套假gucci给丢了。
韩运瞥他一眼。
他还是眼睛发直,就差没流口水了。
韩运不高兴一皱眉,这个孙文彦,怎么还比不上小太监!连这点眼色都没有!没看出来自己这是要“更衣”的意思吗?
他表情一变,孙文彦就清醒了几分,忙道:“衣帽间,这边。我给你拿睡衣!”
原主以前经常在孙文彦这里留宿,所以孙文彦这儿留有一间客房给他住,衣服什么的都有几件。
借着模糊不清的记忆,韩运跌跌撞撞顺着楼梯往上走,孙文彦一要扶他,韩运就一把将他的咸猪手给打开,嘴里嘟哝似的骂一句:“胆大包天的狗奴才。”
孙文彦没听清:“阿运,你说什么?”
韩运说:“朕骂你是狗,狗东西。”
孙文彦哦了一声,并未在意他的自称,毕竟是个醉鬼,醉了拿自己当皇帝呢。
韩运进了房间,等着孙文彦给他拉开衣帽间的柜门。他让人伺候惯了,从小都是让人服侍着更衣的,此时张开手臂,浴巾松垮地挂在腰间,也是等着人为他穿衣的意思。
只是一看见孙文彦垂涎的眼神,他心底就犯恶,最后冷漠地一摆手,叫孙文彦滚出去。
孙文彦接触到他的目光,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身走到门口:“那女的不是什么好的,你别再气了,为那种女人买醉不值。你明天还有一场面试,下周还有比赛,忘了她吧。”
韩运明天有工作,却在今晚宿醉,他一向工作至上,可见这件事对他打击有多大。
孙文彦关了门,房间里只剩下韩运一个人了。
虽然是客房,但房间却不小,比原主自己在北京租的房子好多了不过,比起他的未央宫,差得太远了。
头晕脑胀的韩运拿起睡衣看了一眼。
这件睡衣是一件藏蓝色的睡袍,韩运皱着眉,找到袖口,把手臂伸进去,把睡衣给穿上了,但他却无论如何也系不好那腰带。他天生不会干这种事,打小就没做过,如若脑子不发晕,说不准还能打个结,但此时,他摇摇晃晃得连站也站不稳,怎么束好腰带?
“什么破玩意儿!”
他骂了一句,最后索性也不管了,头重脚轻地往床上一倒。
韩运并不想睡。
当回人不容易,若是就这样轻易地睡着了,一觉醒来他又变回了鬼,多气人。而且他有个认床的毛病,只睡得惯自己的龙床,结果这张床实在是太软,仿佛比他的龙床还要来得软一些。
身体上的醉意,强迫着他在三秒之内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喝酒误事。
这是韩运在睡着前的唯一想法。
他不可避免地梦到了自己死前饮下的那杯毒酒,他的贴身侍女在他批奏折的时候,端上来一杯酒,说是“国师大人派人送来的”。
那杯酒穿肠而过,有短暂的疼痛,然而在他死前,还有一种更为苦楚的痛萦绕着他,他难以相信这杯毒酒是伏渊送来的。
直到现在,韩运仍然不相信这件事。
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这一觉,让他多出了许多陌生的记忆。
从活着到死了,再从死人变成活人,这短短时间内的大起大落,让醒来发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