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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这个病的原因有很多,先天后天都有。最后她只好问:“你先坐下,告诉我,赵江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
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高如兰目光死滞,听之任之地坐下,张口答道:“一年前。”
“一年前发生了什么?”
“车祸。”
“这是车祸撞击导致的?”
“对。”
高如兰的眼珠子终于转了,好容易摸出一根烟,抖抖索索地想去点火,火光燃起又猛地熄灭。
“介意我抽个烟吗?”她问。
“抽吧。”宋姜道,反正是吸烟区。
打火机的火光再次燃起,烟雾缭绕,高如兰的面孔有些模糊。年年宣传少喝酒,吸烟有害健康的标识也印在烟盒子上,可是喝酒抽烟的人还是不见少。老天给这些人关了一扇门,烟酒也总算个发泄渠道。
咖啡厅里的冷气调得十足,热饮的雾气混合着烟气有些呛人,高如兰就在这浑浊的环境里,缓缓开了口。
“我这辈子,犯过两个大的错误,每个都是致命的。”
“一个,是服了软,嫁进赵家,遇到赵家这一屋子狼心狗肺的东西。”
高如兰竖起两根手指,声音硬邦邦的。
“第二个,是自己蠢的瞎了眼,没早点看清楚他们真面目,没有把恬甜从他们的魔爪下救出来。”
她吐出一个烟圈,声音微哑,眼底翻涌着深沉的恨意。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高如兰低下头,这场荒唐至极的婚姻在脑海里走马观花地掠过。
和赵江的感情谈不上有多深刻,这一代人结婚和吃饭睡觉一样自然,两个人通过介绍相亲认识,经过时间推移也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当然和爱情没什么关系,只是刚好水到渠成。
尽管没想那么早结婚,可是周围的人连同父母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明明才刚过二十五,却被所有人视作异类。人是社会性的动物,她不想格格不入,也不想再面对那样的眼光,半推半就的,也就接受了赵江的示好。
还在高家的时候,高家人说,婚姻就是搭伙过日子,电影里那些爱来爱去的都是哄人的,当不得真。可后来婚姻触了礁,却也不见曾经那些说的唾沫横飞的人站出来搭一把手。
怪她太蠢,轻信了别人。
高如兰几乎泣血,含恨道:“当初要早知道会有今日,我管别人怎么说!就算一个人老死没人送终,也绝对不要嫁给赵江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赵家并不是良配。
结婚时夫妻两人正是事业上升期,没急着要孩子,后来在婆婆陆爱莲的催促下,第三年终于生了一个女儿,赵恬甜。
婆婆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尽管进了城,陆爱莲依然秉着老式规矩,赵家是所谓的一代单传——赵河自然是不算在传承里的。因此赵恬甜生下来后赵家人便连带都没带过,陆爱莲对孙女更是态度敷衍,除非百无聊赖时不会逗弄,且从不掩饰自己想要孙子的想法,每日每夜地提,见缝插针地提,不放过任何机会。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工作。而这个时候,她的丈夫,赵江永远保持沉默,将一个困囿在妻子和母亲中间的男人角色挥发得淋漓尽致。
高如兰不知道这就是丧偶式婚姻。她以为夫妻本来就是平淡如水,婚姻就是两个彼此无爱的人将就苟且一辈子。
赵江和她是同一个公司工作的职工,可同是经理,他业务能力弱,工资远比不上妻子。钱是人的底气,赵江气短,因此即便因为那点劣根性想要儿子,也只敢让母亲陆爱莲替他冲锋上阵。
而他每次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像诸事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可怜的,被迫屈服在母亲威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