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分,谛听被自己的鼾声震醒,茫然四顾怎么这么安静,楼上楼下的找了两三圈,除了个刚刚游荡回来的鬼,一个人都没有。蓦然回首,发现窗外草坪上扣着口硕大的黑锅,近看还泛着光。他贴在地上仔细听,里面有两个人的心跳。嗅了嗅,恩~大海鲜的味道。又嗅了嗅,小葵妹子!!!
乌漆抹黑的,这孤男寡女的。是不是于肆遥强迫’想到这里,愤怒的抬起腿一脚踢下去。
刺眼的阳光瞬间接替了昏暗,于肆遥和小葵眯着眼睛挣扎起来,一脸懵逼的拉开帐篷。嚯!直接精神了!
外面立着个两米多高的黑人,有多黑?黑得直滴墨,正凶神恶煞喘着粗气。“这特么什么玩意?”
“什么什么玩意?”于肆遥被搅了清梦,此刻说话也不带好气。对方带着一身墨汁阴郁的往前凑了两步,看了看自己雪白的睡衣于肆遥向后闪躲,老实的回答:“你是问我开在外面的保护膜?啊,章鱼墨,隔音又隔光,居家旅行必备,你值得拥有。”
“能洗掉么?”
“越难洗的东西,越早洗比较容易洗的掉。”小葵看气氛不对,咽了下口水,心里打起小鼓。
谛听攥紧拳头,愤恨的瞪了于肆遥一眼。转过身,地动山摇般奔向浴室,想要快速洗白白。
“没用的。”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于肆遥得意对小葵炫耀道:“我的身份能用普通章鱼墨么!大王乌贼听说过没?长六十多米,重八吨多。呵!当时拖回来,我和鬼叔足足吃了一个星期才吃完。它的墨,根本洗不掉,要等新陈代谢后跟着死皮才能脱落。”
小葵听后生怕两人因为这掐起来。惶惶不安的过了会儿,再次看到谛听时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
洗澡前后对比,大概就是从亮黑到磨砂黑吧!
“第一,鬼叔c白朗被迫离家出走,我和小葵住在外面帐篷全因为你打鼾声音太大,大家无法正常休息。第二,我在自家草坪上开保护膜,没有对你产生直接或间接危害。反观是你的举动,损坏了我的个人财产,这点我保留追诉权。”于肆遥抢在他开口前,做了一番说明,并甩出昨晚噪音分贝测试的视频,总结道:“我,无辜的受害者;你,咎由自取。”
言辞确凿c有理有据c头头是道,唬的谛听一愣。本打算兴师问罪,此刻瞪着豹眼,脸憋得黑里透红,就是说不出一句质问的话。
于肆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不用太自责,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的表情说道:“收拾收拾,出门吃饭吧。”
上梁不正下梁歪,在大领导的怂恿下,小葵也跟着翘了班。熙熙攘攘的大街,谛听高大魁梧的外表加上乌黑亮丽的皮肤显得特别扎眼。
于肆遥带着他们站进一条长队的队尾。
“呵,怎么弄得和地府排队等着喝孟婆汤似得。”谛听转身就要走。“随便吃点什么吧。”
“人多,菜的味道肯定就错不了。”于肆遥拉回他,捂着肚子说:“摸着良心讲,这是这是这片儿最贵的自助餐了。”
“自助餐吃什么?”
“想吃什么吃什么,上百种东西,随便拿随便吃。”
谛听有些受宠若惊,粗犷的外表下惊现扭捏不安。“兄弟,让你破费了。”
于肆遥笑着摆了摆手,叫他不要放在心上。
自助餐好,自助餐保底啊,这货的食量就算是去吃驴肉火烧估计都能吃出个天价来。
前面排的一家三口是外国人,小男孩儿看到谛听和自己同种肤色,躲在妈妈身后探出头羞涩的和他打招呼,“hell一, fr一?(你好,我来自加利福尼亚。你从哪里来?)”
谛听苦大仇深的想了一会儿,问于肆遥,“他说的什么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