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雪瑛不适的闭了闭眼,低声斥他:“你给我撒开手,否则我什么也不会说。”
钱串子冷漠的眼神跟她对峙。
几秒后,他松开了她的衣领,冷声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郝雪瑛用手捂着脖子,连连咳嗽了几声。
咳完,她才缓缓说道:“燕子亲戚给他介绍的这个男人,看似老实,其实有暴力倾向。他这种人,一旦跟燕子结了婚,会对她家暴的。而家暴的次数多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你那么爱燕子,知道后会善罢甘休?到时你会用刀捅了那个打燕子的男人,捅死对方之后,你心知活不成,当然也不会有活的念头。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别觉得你现在离开燕子是对她好,其实对她来说,最好的人生便是嫁给你。”
说完这句话,郝雪瑛不知怎么的,竟然流下了眼泪。
她上辈子品尝过家暴的苦,所以对这样的案件会格外关心一些。
对那些同病相怜的女人,她会比常人多一份理解和同情。
上辈子,钱串子的事情也是上了报纸的。
他是个混混,却喜欢上了漂亮的姑娘燕子。
他从来没跟她表白过,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
听说她要结婚的那天,他悄悄送去了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厚厚的礼金。
但人生却总不能让人如意。
燕子婚后不久,便遭受了男人的家暴。
一次又一次,当燕子因家暴被送进了医院之后,这件事情被钱串子给知道了。
钱串子不管不顾的上门,用刀捅死了燕子的男人。
然后他去医院,在燕子的病床前,说自己喜欢她。
燕子流了眼泪,哭着说:“我,我也喜欢你啊。”
可喜欢来得太迟了。
钱串子自知杀人抵命,在离开医院后,自己结束了生命。
他死后,是燕子帮他办理的后事。
办理完后事之后,燕子拿了一瓶药,在他墓前了结了自己。
郝雪瑛看这则新闻的时候,伤心的哭了。
为自己,为钱串子,为可怜的燕子。
钱串子来骗钱的那天,她对他印象还不是太深刻,光忙着付钱,一时没想起这件事情。
可当小伙子告诉她,他的大哥叫钱串子时。
郝雪瑛脑中猛的一激灵,忽然就记起了这件事。
一方面是怕钱串子为难自己,一方面是可怜上一世的燕子,郝雪瑛才会试着讲出这件事情。
钱串子听罢,默声不语。
郝雪瑛以为他不信,遂低声劝道:“你年纪轻轻的,干嘛要干这种不光明磊落的事情?你觉得骗钱对吗?你觉得把我抓来欺负一顿是男人的做为吗?燕子也是苦命人,她也喜欢你的。但就因为你这混混的身份,她不敢走近你。你就不能为了她,改改眼前的现状吗?”
年纪轻轻的男人,只要肯出力气,无论如何也饿不死的。
钱串子抓过桌子上的烟,点燃,吸了一口。
他瞥了眼郝雪瑛:“我从来没说过喜欢燕子,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眼神笃定,说得跟真事儿一样。
郝雪瑛被他的眼神给唬了一下,她疑惑的问:“真不喜欢?”她想了下前世的新闻,难道哪里出错了?
她摇头:“不可能啊,你不喜欢她,怎么会为了她拼命?”
钱串子接着吸了口烟,低头将烟雾缓缓喷了出来,他抬头,煞有介事的问:“你从哪里知道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的?”
郝雪瑛挥挥眼前的烟雾:“反正就是知道。”
钱串子猛的将手中的烟往地上一丢,他抬脚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