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 孙若刚去上班, 郝雪瑛一个人在屋子里闷了一下午。
她不愿走出卧室,担心碰到继父, 忍受不了那种语言无法描述的压抑感。
傍晚,当客厅里传来孙若刚熟悉的声音,闷了一下午的郝雪瑛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躲到门后,身子侧着,安静的等着。
脚步声朝卧室走来,一步一步, 象她跳得愈来愈急的心跳。
门被轻轻推开,孙若刚眼神在床上转了一圈, 没人,他直接走到洗手间门口, 用手指叩了叩门,轻轻唤了声:“瑛子?”
没听到声音, 他推开了洗手间的门,眼神在里面逡巡了一圈,表情有些急切, 他紧张的大喊:“陈姨,瑛子呢?”
孙若刚从洗手间出来,拔腿就要往外走。
郝雪瑛从门后蹿出来,轻轻抓住了孙若刚的手。
触及到郝雪瑛的脸, 孙若刚笑了, 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调皮!”
陈姨听到动静跑过来, 正好看到小两口亲热的抱在一起,她用手一捂眼睛,笑着走回厨房。
“有没有不舒服?”孙若刚习惯性的摸摸雪瑛的额头,“我上班时老担心你的身体。”
郝雪瑛慢慢松开他的胳膊,垂头丧气的走回床边,慢慢坐下。
“怎么了,不高兴?”孙若刚挨着她坐下,眼神专注的看着她的脸。
“太闷了,在村子里,可以看到蓝蓝的天,可以看到绿绿的草,可以看到清清的泉水,可在这里,太闷了。”郝雪瑛叹口气,“我,我真不适合住高楼大厦。”
郝雪瑛不喜欢这里,不光是因为这里诱惑太多,需要注意的太多,还因为,太不自由了。在村子里,鱼墉是她的,花儿是她的,她想怎么折腾都行。她可以光着脚在田地里转悠,可以挽起袖子下河捞鱼,可在城里,她需要学着李雨花的样子,穿着得体的衣服,学着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心累。
孙若刚面色有些紧张,他忽的抓住了郝雪瑛的手:“瑛子,我知道我没经你同意,突然把你带来的确太唐突了。你先在这里养养身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
来都来了,郝雪瑛没那么任性,她如是说只不过是发句牢骚罢了。
许是感觉到郝雪瑛的抵触情绪,饭后孙若刚很体贴的带着郝雪瑛排着在家里转了转。
“这里是书房,里面都是爸买回来的书,我平常不怎么进来,偶尔需要查资料的时候会进来。这间是爸的卧室,我一早一晚会过来看看,这边是客卧,家里如果有客人来,会让客人睡在这屋”
介绍完一楼,孙若刚又领着他来到二楼,挨着屋子介绍了一番,最后来到其中一间卧室:“这间是我之前住的,因为你来,我就临时让陈姨把东西搬到了楼下。”
郝雪瑛站在床前,微微倚靠着床侧,看向一直在做介绍的孙若刚:“这里,好象真成了你的家。”
孙若刚:“”
郝雪瑛走到他身旁:“走吧,这么大的房子,我不会天天闲逛,有间卧室待着就可以了。”
“你要实在不喜欢”孙若刚声音充满犹豫。
郝雪瑛回身,食指堵住他的嘴:“我什么都没说。”
两人慢腾腾的下楼。
客厅里,继父坐在沙发旁边喝茶边看新闻。
孙若刚拉着郝雪瑛的手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他给郝雪瑛倒了一杯牛奶,自己则陪着继父喝茶。
“爸,明天要去医院复查了。我上午先去公司,等九点半钟我再回来接你过去。”孙若刚对继父说道。
“你要是忙就不用过去了,让司机陪着我就行。”继父看眼郝雪瑛,说道。
“健康最重要,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