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腹处触目惊心的伤口吓了郝雪瑛一跳,她忙替隋小风将衣服下摆拉了下来。
她拽着隋小风往店里走:“他又打你了?”
隋小风眼泪扑簌簌直落:“刚回去,他的确待我挺好的,可好了不到十天,他又开始犯了毛病。一次比一次打得厉害。打完就下跪,可是隔不上两天又再犯。这次,这次我实在是忍不了了。”
隋小风解开衬衣扣子,露出前胸大片的肌肤。
郝雪瑛看了一眼,马上扭过头,“快,快穿上衣服。”
那伤口太可怖了,一条一条的血痕,蜿蜒密布,几乎看不到片好的肌肤。
等隋小风将衣服拉好,郝雪瑛忍不住问道:“他用什么打的?怎么这么厉害?”
“他喝醉了酒就变得不是人,手打脚踹已经满足不了他,他跟疯了一样,不是找刀就是找树枝,打不出伤口不罢休,有时候故意用布条勒我,非要见血才行。我哭喊啥的一点儿也不管用,他就跟个畜生一样。可到了第二天早上,酒一醒,他就在我面前下跪,自打嘴巴,向我求饶。以前心软,他说几句好话就原谅了。这次,打死我也不能跟他过了。再跟他过下去,我只能死了。”隋小风神色凄然的说着。
郝雪瑛扶她在店里面坐下,想劝又不知从哪里开口。
隋小风抬手抹抹眼泪:“我是自找的,上回我坚持一下,当时办了离婚手续,也就用不着受后面这些罪了。”
郝雪瑛心里何尝不是这样觉得。
女人就是心软,岂不知心软的最后,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
之前隋小风吃过那么多的苦,对于他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其实再清楚不过了。
可她还是会心软,面对丈夫的哀求,没办法拒绝。
也不知道这次,她是否是真的铁了心。
郝雪瑛听她诉了一会儿苦,等隋小风倾诉得差不多了,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隋小风期期艾艾的看向郝雪瑛:“瑛子,我可不可以去你家住上几天,我养养身体再想后路。回娘家,父母多半会劝我跟他好。毕竟在农村离婚不是啥好名声。”
八十年代,离婚的夫妻还是少数。
尤其是农村,一般都是将就着过了。
郝雪瑛看隋小风实在是太可怜了,略一犹豫答应了她。
郝雪瑛交待了吴姐几句,去街上打了辆车,领着隋小风回了村子。
到家后,郝雪瑛让隋小风先去了山上,她去父母家打了声招呼,告之母亲自己回来了,到傍晚就不用父亲去镇上接了。
打完招呼,郝雪瑛就赶回了自己家。
开了院门,郝雪瑛找了套自己没怎么穿的衣服递给隋小风,让她去澡间擦了个澡。
隋小风身上伤太多,洗澡是不可能的,只能将就着擦个澡。
擦完,换上郝雪瑛给的衣服。
郝雪瑛做了饭菜端上桌,看着隋小风吃。
隋小风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别这样,既然过来住几天,就不要老想着那些个伤心的事儿。”郝雪瑛柔声劝她。
“我也不愿去想,可伤口一疼,我不自觉的就想到了。”隋小风手指放在眼睛上,“你说我是不是就是命不好,这辈子就只能吃苦受罪?”
“什么命不命的,一切在于你自己的争取。”郝雪瑛找了毛巾递给她,让她擦脸上的泪。
傍晚,隋小风的情绪平静了许多。
郝雪瑛跟她聊过天之后,安排她去炕上睡。
“你自己在这屋静静,若刚今晚可能会回来。”帮隋小风把被褥铺好,郝雪瑛轻轻解释了句。
她得提前讲好,免得半夜孙若刚进家会吓着隋小风。
听到孙若刚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