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胡同口, 郝雪瑛看眼四周,放缓了脚步。
生怕遇到早上的那些熟人,到时候看自己跑起来会大惊小怪的。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衫和一条黑色的七分裤。
体形纤瘦苗条。
走到桥边,离着老远, 郝雪瑛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桥上徘徊。
她不由得笑了。
听到她咯咯的笑声, 孙若刚扭回头, 焦急的脸上显出惊喜的神色。
他迈着迫不及待的脚步走近她身边。
第一句话便问:“你身体如何了?”
男人要体贴, 女人就该适当的示弱。
郝雪瑛故意反问:“你猜呢?”
孙若刚高大的身体立马矮下去:“我背你上山。”
“真背?”郝雪瑛给他打预防针, “上山可比下山要累多了。”
负重上山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废话, 快上来。”孙若刚即便蹲下来,上半身也保持着一种挺拔的状态。
郝雪瑛趴到他的背上。
他轻松起身,她双手拢着他的脖子, 手里提的袋子在他行进时不停的晃来晃去。
“将来我如果有儿子的话,一定要让他去当兵。”郝雪瑛说道。
“为什么?”
“当兵锻炼体格,还锻炼气质。”
“你这是在夸我?”走在上行的坡路上,孙若刚脸不红气不喘, 仿佛轻装上阵。
“不是夸你。”
“那你夸谁?”
郝雪瑛搂紧他的脖子, 顿了片刻, 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夸我老公。”
孙若刚乐了,健壮的后背因他的笑声都微微抖动, “再叫我声。”
“叫什么?”
“叫老公。”
“干嘛要叫?”
“听了心里舒坦,跟口渴时喝水一样, 哗哗流到心里面, 爽极了。”
“无聊!”他越想听, 她偏不叫了。
越往上走,孙若刚的体力开始渐渐不支。
本来平稳的呼吸慢慢浓重起来。
走到一大半的时候,郝雪瑛不忍心:“放我下来吧。”
光听他的喘息声就知道他有多累。
早上背到家时的动静都比这少。
“没事,”孙若刚呼哧带喘的说道,“我自己的媳妇,无论如何也能背得动。”
“得了吧,”郝雪瑛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让我今晚务必上山,难道不是因为精虫上脑?”
昨晚刚尝过鲜,肯定回味难忘,所以巴巴的将自己骗来。
孙若刚脚下忽然打了个趔趄,郝雪瑛忙搂紧他:“你该不是恼羞成怒,想把我给扔了吧?”
孙若刚闷笑出声:“扔了我也不能扔了你啊。”
天色黑透了,视线不甚清晰。
幸亏孙若刚下来接自己,要不然郝雪瑛肯定害怕。
他背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
两人不说话,耳边响彻的全是孙若刚浓烈的呼吸声。
这条路现在还是窄窄的,两侧杂草丛生。
若干年后,这里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临死前,守在郝雪瑛病床前的孙若刚曾给她描述过。
宽阔的水泥路面一直通到了水库边,人们想要钓鱼,开着车子直接就上去了。
孙若刚直接将郝雪瑛背到里屋,走到门边的时候,用手在墙边摸索了几下,轻轻一拽,屋内亮了。
跟早上不同的是,房间中央的地上,铺了好几层的凉席,凉席上面照旧是松软的被子,只不过不是早上那床。
孙若刚放下郝雪瑛,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