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学费?”郝雪瑛转而去拉弟弟的胳膊,“钱不是你攒的吗?”
郝风顺挠挠头,低声说道:“我哪有钱,这是学校要的学费,我还没来得及交,就,就给你了。”
“然后回家告诉咱妈丢了?”
郝风顺老实的点点头:“然后妈就发了脾气,一不小心,我,我就说漏了嘴。”
郝雪瑛狠狠剜了弟弟一眼,这要搁革命年代,弟弟就是妥妥的叛徒。
她从兜里掏出那二十块钱,往弟弟手里一塞:“行了,以后不撒谎,好好把书念好,姐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
她转向母亲:“妈,我凭力气挣钱,一不偷二不抢,没啥丢人的。”
“我早说孩子回家,肯定是有难处,你不听。”郝晨强埋怨老婆,“你要不把孩子撵出去,孩子能去建筑工地打小工吗?”
“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不光要养女儿的老,还要养女婿的老,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楣。”雪瑛母亲气得口不择言。
一旁闷站着的孙若刚,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惊诧所能形容了。
他表情极度震惊,良久,才缓缓的问郝雪瑛:“瑛子,你去建筑工地上打小工了?”
他以为她真的出去玩了,没想到却是去干又苦又累的活了。
“没事,没事,建筑工地老板认识村长,人家特别照顾我,给我的活儿都是最轻快的。都别大惊小怪了。”
郝雪瑛抿抿唇,用手碰了碰老妈的胳膊,轻声道:“妈,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你能不能,就先别管我,我自己的日子,我一定会过好的。”
“一定,一定,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过好?”雪瑛母亲实际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不管女儿,可心里疼得不行。
孙若刚低下头,停了会儿又慢慢抬了起来,似是下了重大决定,他道:“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请相信我,我会很快改变这种状况。”
雪瑛母亲只当他是傻子说话乱放屁,一点儿也没往心里去。
郝雪瑛劝了好半天,才将父母和弟弟劝下了山。
她这一天身体已经很累了,回来还要应付这些,心情难免就有些低落。
可老天好象专门与她作对似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这边饭菜还未下锅,又来了波找事的人。
冯炫荣母亲也不知在哪里抓了把草,一上来就扬在了孙若刚的头上。
郝雪瑛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铲子就跑了过来,她挡在孙若刚身前,有些不悦的看向冯炫荣的母亲:“大婶,您这是做什么呢?没道理上来就欺负人的吧?”
她瞪眼躲在母亲身后的冯炫荣,咬了咬牙根,怒道:“你忒不是男人了吧?!”
“哎,瑛子,你看大婶我是不讲道理的人吗?你没问问是啥事情就说我欺负孙若刚?”她用手指指山下,“你讲讲道理好吧,我辛辛苦苦种的黄瓜,刚长出了点儿小苗苗,全让孙若刚给我踩了。我本来还不知道是他踩的,是上山割草的老刘头告诉我,我才知道。我扬他一头草还轻了呢,你们要不赔偿我,我都想动手打人了。”
郝雪瑛扭头,“若刚,你去下面地里转悠了?”
孙若刚犹豫了下:“是的,但我不知道自己踩了什么。”
郝雪瑛心下明白了,孙若刚闲极无聊,到处转悠的时候,不小心踩了冯炫荣家的黄瓜苗。
她用手抓抓头发,语气尽量放柔了:“大婶,若刚不是故意的,我们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死了的黄瓜苗还能复活么,你们得赔偿。”冯炫荣母亲挽挽袖子,表情挺不乐意的,“我也不多要,赔五块就行了。”
五块确实不算多,郝雪瑛用手揉揉眼睛:“大婶,我现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