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孙若刚垫底,郝雪瑛还是受伤了,她的左胳膊触到了一块尖尖的石头上,划开了一条大口子,鲜红的血液涌出来,疼得郝雪瑛“咝”了一声。
孙若刚敏感的听到了,他侧着耳朵问:“你怎么了?”
郝雪瑛摸摸口袋里有纸,胡乱将伤口擦了擦,又把袖子往下拉了拉盖住伤口。怕孙若刚自责,她故作轻松的说道:“没事。”
孙若刚不放心的问:“真没事。”
“你给我当肉垫子,我能有什么事儿?”郝雪瑛笑嘻嘻的说道。
两人一起从沟里爬出来,郝雪瑛有些艰难的将自行车也从沟里拽了上来。
她将车子支好,蹲在地上用手摇着脚蹬子看了看。
不愧是国产的老品牌,自行车的质量杠杠的,撞到沟里了,照样没事。
郝雪瑛拍拍手站起来,她双手扶着车把,对孙若刚说道:“这回你搁前头坐着,我带你。”
孙若刚怎么说眼睛也不好使,让他蹬自行车危险系数太大了。
孙若刚稍做犹豫,同意了。
郝雪瑛扶着孙若刚坐到前面的横梁上,她则慢慢滑行着上了车子。虽然有点儿吃力,但勉强能骑。
两人很快到了镇上。
领完结婚证快中午了,两人抓紧时间回了村子。
车子一停到孙国闲的家门口,几个小伙子就迎了出来。
点上门口的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喜庆的气氛就出来了。
郝雪瑛拉着孙若刚的手迈进院子。
不大的院子里,摆放了几张方桌,此时方桌前都坐满了街坊邻居。
孙国闲老婆迎出来:“你们小两口可算回来了,我和你叔快急死了。我刚才还在骂小千和小万呢,这两个熊孩子,就不能安排他俩干点儿什么事。说好让他俩送你们去镇上领证,他俩竟然撂挑子跑了。真是气人。”
郝雪瑛忙替他们解释:“婶子,你别怨小千和小万,是我自作主张不用他们的。”
孙国闲老婆眼尖,一眼看到了郝雪瑛胳膊上的伤,她“呀”了一声:“瑛子,你这是怎么了?这伤口看起来不小啊,疼不疼?快,进屋,婶子帮你抹点儿药。”
郝雪瑛牵着孙若刚的手一起进了西屋。
西屋的炕上铺着大红的床单和喜被,窗户上贴着红色的大喜字,空中还拉着彩色的拉花,一看就是结婚的气氛。
郝雪瑛坐在炕边,孙国闲老婆拿出碘伏,用棉花球蘸着替郝雪瑛处理了下伤口。
一旁的孙若刚轻声问:“婶子,瑛子伤得重吗?”
孙国闲老婆“嗯”了声:“这口子挺深,倒底是怎么搞的?”
“我们”孙若刚刚要说,被郝雪瑛给制止了,她扯了下孙若刚的胳膊,笑着说道,“我是不小心碰到的。谢谢婶子。”
“好了,”处理好伤口,孙国闲老婆问,“结婚证呢,快拿出来婶子瞧瞧。”
郝雪瑛从裤兜里掏出叠得方方正正的两张结婚证递到孙国闲老婆手里。
这个时候的结婚证跟奖状差不多。
孙国闲老婆将结婚证展开,边看边笑,“有了这个,就算对得起国商大哥了。”
孙国商是孙若刚的父亲,十年前跟老婆离了婚,五年前因病去世。
看够了结婚证,国闲老婆将结婚证还给了郝雪瑛,郝雪瑛方方正正叠好,重新放回了兜里。
郝雪瑛拉着孙若刚的手去了院子。
这会儿村子里的人结婚,不象以后那么讲究,就是放放鞭炮,再是乡里乡亲的聚在一起吃顿饭就算完事了。
不过郝雪瑛记得清楚,这会儿的喜酒可是真喝,基本上新郎官有一个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