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宝宝只是一个劲地哭,什么话都没说。我只觉得寒气源源不断地从小腹内涌出来,快要把我整个人都冻僵了。
眼前越来越黑,我意识到不妙,想要挣扎却已经太迟了
意识涣散前的最后一瞬,我似乎听见了一声冷笑。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我吃力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发现床边围满了人。
快门声不绝于耳,闪光灯晃得我眼睛生疼。
什么情况?
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而这时已经有人把话筒怼到我脸上了
“闵医生,我们了解到你在晕倒前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十多个小时,请问你就不担心腹中胎儿的状况吗?”
“闵医生,请问这是你自己主动加班,还是院方强制要求的呢?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累倒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我烦躁得很想抽人。什么怎么想的,我压根就什么都没想,出事的时候哪有时间让我考虑那么多?出了事就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救活了再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当记者的真是烦人。
我强撑着坐起来,哑着嗓子说:“我只想救人,别的问题都没考虑过。这次晕倒是个意外,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报道的,请你们不要再浪费时间采访我了。”
从我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闪光灯就咔嚓咔嚓响个不停,我感觉自己都快被晃瞎了,心里烦躁得要命,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当医生的都知道,跟记者打交道的时候必须得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因为他们手里的笔杆子比刀子还锋利,杀人不见血。他们可以一篇新闻稿就把某个人捧到天上去,也可以几句话就毁掉一个人,是非黑白全看他们如何下笔,这样的狠角色谁敢得罪?
幸好院长很快赶来,陪着笑脸把记者大爷们全都请了出去,我才总算是有了喘息的机会。
记忆一点点恢复,我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赶忙用意念跟宝宝沟通。
“宝宝,以前的事情妈妈想不起来,但是妈妈可以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你别害怕,好吗?”
宝宝疑惑地问:“麻麻你怎么呢,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宝宝反问。
我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小心翼翼地说:“灭魂咒你还记得吗?”
宝宝沉默了一小会儿,问:“那是什么东西呀?我没听过。”
他还是个孩子,应该不至于撒谎,可能是有什么人封印住了他的记忆。
我隐约想起自己晕倒前似乎听到过一声冷笑,也许就是那个人做了手脚。
可惜当时的记忆太模糊,我分辨不出那个声音是否来自于我认识的人。
我又尝试着询问宝宝关于五年前的事情,结果跟我预想的一样,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懊恼地叹气,为什么我就没有早点想起来问他呢?早点问的话,说不定我就能弄明白当年的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动手。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我绝对确认自己没有记错!钉子是我亲手取出来的,每一个步骤我都记得非常清晰,这事怎么可能没有发生过!
我冲出病房,挨个去找参与过手术的人,问他们是否记得手术中取出的那根钢钉。结果他们都跟李歆瑶一样,完全不记得有什么钉子,一口咬定我们做的是肿瘤切除术。
他们说得那么笃定,我甚至都忍不住产生了一丝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人暗中威胁过他们,逼得他们集体撒谎?
别人我不够了解,但李歆瑶的为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