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开始发毛起来,松糕鞋在大理石板上发出一阵儿沉闷声音。
三步并作两步,我得去看看尽头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是一间手术器具的收纳房,平日里没有主任的钥匙谁也进不去,这三更半夜的难不成是遭小偷了?
房间近在咫尺,我却莫名感到脚底一片寒气,距离门边还不到三四步,突然看到透过毛玻璃的房门内似乎有灯光闪烁。
我屏住呼吸轻轻走过去,尽量放慢脚步猫到了门缝,凑过去刚想要看看谁在房间里的时候,透过门缝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猩红的大眼睛。
眼皮向两旁翻着,红色的血丝密密麻麻包裹住大得不像话的眼珠子,我的心一沉,脑袋一炸,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儿,随即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走廊里的声控灯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灭掉了。
来不及探个究竟,从冰凉的不像话的地上滚爬起来,便往楼下冲。
逃过长廊,慌忙间按下电梯按键,想也未想一步跨进电梯门,不出几秒钟时间电梯门幽幽关上,我瘫软在角落里,大口大口呼吸着氧气,整个人已经颤抖了起来。
扪心自问在顺江医院的这五年来,值过无数个夜班,也无数次在这个时间点儿下班,无数次进出太平间,无数次接触过死人尸体,无数次听同事讲过医院鬼故事。
这些我都不曾怕过,打从在鹏城医大上的第一堂解剖课开始,就已经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可是这个时候的我,却彻底慌了神志,抬头看着电梯在一层一层往下降的时候,心才稍稍安了下来,刚才看到的一幕幕闪现在脑海里,我竟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是个恶作剧,不由得心中烧起了怒火来。
‘叮!’
电梯上显示的数字突然停在了3上,我再次被惊到,眼睁睁看着电梯门打开,从外面吹进来一阵儿凉风,我瑟缩在角落,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当电梯外昏黄的灯光下走出一位护士来,我楞楞一看后才彻底安下了心,护士见我突然一愣,随即笑道:“想不到这么晚了,还有人在。”
我收敛起脸上的惊恐,站了起来,恢复往日来不苟言笑的高冷气质,“你是实习生?”
护士在这个时候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她抬起白皙的手按下了b3层,回头古怪看我一眼,问道“我叫陈郝,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心想五年前她也是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猜的,来多久了?”
“几天而已。”
护士站在我旁边,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电梯停在一楼,刚想迈出去,护士突然在我身后说道:“你胆子挺大的,不过也挺聪明的,楼梯跑不快但危险指数小。”
我听到她这番话,惶恐回头,却看到了她在电梯里阴笑,面容惨白无光,瞳眸幽黑。
惊叫出声儿的我夺命般冲出一楼大厅,直奔医院大门,直到一道手电筒光亮打在我脸上,头顶飘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来,“闵医生,你这是怎么了?”
保安张叔站我面前,一脸狐疑和着急,我见到张叔,眼眶红了起来,真相抱着张叔大哭一场,但很快便被理智给收服。
我直起身子,四下里看了看,医院一楼值班室的等还亮着,走出两个值班男护士来,我尴尬一笑,心仍旧还慌着。
连忙轻咳一声儿,强装淡定,“没什么,有点怕黑,是跑着过来的。”
张叔这才松了表情,看了眼时间,“闵医生真是敬业,都半夜才下班,要不我送你吧,毕竟一个女孩子打车回家也不安全。”
要是换成以往,我定然坚毅拒绝了张叔的好意,毕竟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点儿,值夜班本就是辛苦的差事儿,但是今天不行,我心里感动万分,最后也只是笑着点头。
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