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桓景自然不会说出顾颜楚是他未婚妻子,朋友妻不可戏的话。这话一旦出口,便是给顾颜楚安上个水性杨花的罪名——分明已有了婚约,却还与其他男人暧昧不清,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你与阿楚这般亲近,是否不太合适?”
“既然男女授受不亲,你把小阿楚叫过去,岂非更不合适?”庄洛挑了挑眉,他与季桓景的关系向来也好,因此彼此都了解对方的性子。
庄洛知道季桓景此刻已经动了真怒,只是骨子里那份修养管制着他,让他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甚至还想着自己与顾颜楚的颜面,有意留些余地。
季桓景也知庄洛是打定了主意要装傻耍赖,虽然以前两人也常常开玩笑胡闹,可这一次,庄洛分明是认真了。虽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可季桓景也不想因此而坏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强行控制着自己平静下来:“合适与否,非你我说了算的。阿楚,你觉得自己该不该过来?”
对着顾颜楚说话时,季桓景的语气除了严肃,还带着几分严厉。顾颜楚原本探出来的小脑袋猛地一缩,又躲回了庄洛背后。
“既然说了不算,季大少爷又何苦在此置喙?这又不是你季家后院。”
“四弟,还说你那无痕通识人性,是匹上好的良驹,如今险些将安柔摔下来不说,还惹出了一场争吵,名不副实,我看该打。”林羡忽然笑道,林忆紧张不已:“是我没管教好,大哥要打,打我便是,可千万别伤了无痕才好。”
他这么一说,众人哄然而笑,便也将此事揭了过去。
第二日,便是骑射演练,这是事先便排演好的,只在狩猎之前演练出来,为众人加油打气的同时,也彰显东秦国威。
士兵们都训练有素,一举一动,一声声呐喊,观者无不觉得震撼。
当最后一个节目演练完毕,士兵们还未完全退场,便听得席间传出大笑之声:“早便听闻东秦势足,如今一见,真是可惊可叹。这样大的场面,我西齐是想也不敢想的。”
祁弈秋道,面上看起来虽是恭维之话,实际却在讽刺东秦只会花心思做场面功夫,并无多大的实力
他说时满面笑容,似乎真的在赞叹,若是反唇以讥,不仅显得东秦人小肚鸡肠,且十分多思,将好意当做了恶语。
只是无论他说得多么厉害,西齐惨败于东秦之手,总是不争的事实。
顾颜楚冷笑,这样的话,男子们不能说,可像她这样没有见识的妇孺之辈说出,便是理所当然了,那时祁弈秋若要气恼,便是他小家子气了。
正打算开口,忽听的一声清朗的声音响起:“或许这便是西齐败了的原因,三皇子此刻不妨好好学学,回去之后教与西齐的将士,或许下次再与别的国家对阵于军前,便不会输得这样惨了。”
说话的正是虞子兮,她面上是一派的天真,眉眼之中满是真诚,似乎真的在替祁弈秋想着对策
祁弈秋面上的笑容果然僵了几分,拱了拱手,问道:“这位是”
他自然是认识虞子兮的,且不说来京之后,一直是林羡招待他,与林羡有关的大事,岂有不知的道理,再加上这位良媛因一夜的露水姻缘便有了身孕,腹中孩儿认了崇德将军为义母,随后她又亲得皇后赐名。这一桩桩一件件,市井上也有不少流传。
“这位是本宫新纳的良媛,虽然临安城内外都传遍了,不过三皇子乃是西齐人氏,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林羡笑道,笑容中的软刀子又给了祁弈秋一刀。
这拐弯抹角的说西齐人见识短浅智商不高,倒是与虞子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二人一唱一和,恰是合契,顾颜楚望着一旁站着的顾颜湘,心中很是好奇。
这位崇德大将军,此时是个什